“空耳”是在青少年中极其流行的术语。
很有意思的一个词,望文生义,觉得是那么空而虚幻,仿佛是某种无法着力的模糊感觉。
我们在国外旅行,语言不通时,常会听见别人叽里咕噜一大通而自己不明所以,一窍不通,满脸茫然。有时候他们的发音接近于我们母语某个搞笑的发音,又正好这发音能用母语直接“音译”出来,如果还有意包含着某些好玩、反讽或恶搞的含意,就可以成为“空耳”。
“空耳”发源在日本,最早出现在上世纪90年代日本电视综艺节目《田森俱乐部》推出的“空耳时间”环节,在这个环节里,人们把外文歌的某些歌词故意听成日语,从而产生幽默、谐谑、搞笑的效果。随着节目热播,“空耳”这种文字游戏广为流传。后来,日本人开发了弹幕视频网站,因“空耳”与“弹幕”极佳的互相激发,而大为盛行。目前,“空耳”广泛流行于日本、韩国、中国的大陆、台湾和香港等亚洲地区。
“空耳”指故意将一种语言听成与另一种语言类似字句的文字游戏。将一种语言的影片或音乐以自己熟悉的(母)语言谐音重写内容,达到如恶搞或一语双关之目的。
明明是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仿佛可以“幻听”成自己语言的内容,故在日本戏称为“空耳”,该词汇直接沿用到中文、韩文等语言世界。
“幻听”的解释,不是最准确,因为“空耳”是以音译外加一种特别的“想象”复叠而成,这种有意地再诠释后的内容,通常与原文仅有发音上、而无内容上的关联。“空耳”可以是对整句或整段内容的改编,也可以是仅就某个局部细节和情节来加以发挥。
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主题歌《I believe》就被空耳成了“阿婆你”。《大长今》主题曲被空耳成“武大郎挨猪打”。动画片《游戏人生》有句“we are maverick”,被空耳成“鱼,好大的鱼,虎纹鲨鱼”。
这些都是不同语言间的“空耳”,而且是挑选了比较干净的内容。“空耳”很多都是粗口和色情的表达,在青少年中可能带着极大的宣泄意味。而在政治人物上进行空耳表达,则是用幽默的方式,消解了原政治人物的威严和不可侵犯性。
“空耳”还可以在同一种语言内发生,如萧敬腾有一首歌唱“夜太美”被空耳成“野台妹”;张敬轩的《樱花树下》有句“乘电车跨过大海”被空耳成“成碟青瓜过大海”。周杰伦早期以发音不清为演唱标签之一,他有句歌词是“发如雪”,被空耳成了某个粗口。
比较一下日本和中国大陆、台湾、香港的“空耳”,发现因为文化、政治、社会的背景各不相同,人们的语言运用在“空耳”上很不相同。大陆网民偶尔喜欢对朝鲜、美国等政治人物进行“空耳”,而对流行电影和歌曲的“空耳”,很多都变成了爆粗口的纯粹发泄,其背后的社会学及语言学上的原因,值得研究。
一个普通人一生中能掌握三四种语言,已经很不容易,能熟练运用三四种文字的人很少了;有人能说十几种语言,但能运用十几种文字来书写的人,大概几乎找不到了。
现在发展到了人工智能时代,不同语言之间的互译已经成为现实。虽然中英这两种差异极大的语言之间还不能实现精准互译,但英德等语系内翻译已经很准确了。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今后不同语系的互译也会越来越准确。在google上,几乎各种主流的文字都可以借助其内附的人工智能软件来加以简单的翻译。
或者那时“空耳”就不存在了。但也可能因此少了一些乐趣——文字游戏不见得有多少意义,但有乐趣,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