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家,较远的过去我是很少留意《夜光杯》的,主要缘故是没时间。时间都到哪里去了呢?由于本人工科出身,所以光晓得解题目:数学题、力学题、结构题……题题题。借用大学同窗戴同学的口头禅:每天“格”(即埋头计算)得昏天黑地。我又绝对做不到像老前辈苏步青先生、陈从周先生那样文理兼通。
随着年龄往上蹿,题目“格”不正确了;工地上跑不动了;图纸上的数据要眼睛眯起来查验了,无奈只能调剂到办公室干些企业内部杂务工作。反正专业已经丢弃,爱好上了文科,也是情有可原。尤其是自从二十多年前认得了李作家(以下简称“作”,现在禀报上级,时兴省略后面那个名词,譬如范局、孙指、石总、陈馆等)后,我才开始关注《夜光杯》,并逐渐发展为重点。因为该版面上会时不时出现李作幽默的大作。不过,我看《夜光杯》的习惯正巧与李作的相反。我将《夜光杯》那两个版面放在每天厚厚一叠报纸的最后,再仔细地阅读,正如我喜欢将最好吃的食物留在最后。
通过《夜光杯》,我的文学欣赏水平上涨不少。我终于按捺不住冲动,壮着胆子向《夜光杯》投稿,结果屡投屡退,屡退又屡投。当然手气好的话能见见报,这令我心情十分愉快,可以偷笑几天。要知道笑一笑就能够多活十年啊。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夜光杯》还帮我扩大了朋友圈。那是在8年前,沪上某文博单位公开征集市民手中收藏的见证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文物。我心血来潮,携带了几件东西赶去凑热闹。当时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并未认可我收藏的东西。就在我失望地起身准备离开时,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瞧上去像负责人的男子开口:老王,侬发一张名片拨搿位先生。叫老王的便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我。我先谢过,然后接过名片一打量,惊呼:侬阿是经常在《夜光杯》上撰写收藏类文章的王老师?因为我除了欣赏《夜光杯》上的美文,剪贴《夜光杯》上的精文(即非常精彩的文章),还特别注意各位作者的姓名。如果发现该作者的尊姓大名常常在版面上露面,我就会烂熟于心。于是,我就与这位文物专家从《夜光杯》聊起,兴趣相同,成为了好朋友。后来有一位金作碰到关于老建筑方面的事情需咨询,经《夜光杯》编辑联系到我,接触下来,两人口味相投,也成为了好朋友。
就这样,由《夜光杯》牵线搭桥,我的手机上陆续有了葛作、陆作、秦作、管作、甘作、杨作、王作、倪作、郑作、费作的电话号码。
掰掰手指一算,乖乖弄得咚,我这个投稿爱好者竟然仰仗《夜光杯》,结交了介许多作家,《夜光杯》的影响和魅力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