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逢程十发先生逝世十周年,在近日举行的克勒门文化沙龙上,程十发先生的家人、学生与好友,一起回忆诉说程十发先生的故事。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不少人对于程十发先生的回忆并不是从其画作开始的,而更多地是从其热爱的昆曲、爱讲的笑话等回忆他。正是由于对于生活的这种热爱,才造就了其绘画作品丰富多彩的人物形象,也让其作品成为了海派绘画中的经典之作。
古今中外,但凡有点成就的画家,其生活中必定离不开“情”和“趣”二字。“网干酒罢,洗脚上床,休管他门外有斜阳”、“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菜之王,何也?”……齐白石的一生以很大的精力做了不少诗,他的诗朴直、生动,极有生命感,他在《自传》中曾经这样写道,“我的诗,写我心里头想说的话,本不求工,更无意学唐学宋,骂我的人固然很多,夸我的人却也不少。从来毁誉是非,并时难下定论,等到百年以后,评好评坏,也许有个公道。”诗人艾青曾评价说:“我特别喜欢齐白石的诗,生活气息浓,有一种朴素的美。”
“我用了20年的时间去学会怎么像个艺术家那样绘画,而为了学会如何像孩子一样画画,我却用了一辈子。”让无数收藏家痴迷的毕加索,其许多经典画作像小孩子的信手拈来随意涂抹,让艺术臻至“无邪”的境地。有意思的是,让毕加索崇拜的齐白石也有这样一颗“童心”。
“客来索画语难通,目既朦胧耳又聋。一瞬未终年七十,种瓜犹作是儿童。”齐白石的许多作品实际上画的正是其心里的童年。齐白石的成功源于从艺道路上对自我的认识,不忘初心、寂寞坚守。虽然饱经世事沧桑,却依然保持单纯的童真,永远生活在追求真善美的过程中,因而其画作也为大多数人所钟爱。
事实上,不少画家的生活可能并不是丰富多彩的,就像梵高的生活经历肯定不及哥伦布,但是之所以前者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关键就在于独特的心灵感受力和个性。作为后印象派画家的代表人物,梵高曾经被人们广泛所认知的是其长期被忧郁症困扰、自残、自杀,但是通过今年来出版的一系列书籍,如《梵高手稿》中,我们却可以发现梵高没有被生活琐事所侵扰,没有精神的痛苦与压力。梵高只属于绘画,属于艺术,属于那片金黄的麦田与飞过群鸦的天空。
相机只在快门开启的一刹那才曝光,而人眼睛却一直睁着,永远在曝光。对于一位画家来说,如果仅仅是简单地记录所看到的东西,可能与一部相机没有什么区别。即使绘画的记忆再高超,也比不过相机的真实记录。有人说,画家的眼睛是四维的,除了记录事物的形状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就是在画面中展现出自己的“情”和“趣”。越是触及人们的心灵,越是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