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弟弟,同父异母,他是我二妈生的。我的母亲是三婶。他叫任德鎏,我叫任根鎏。
我小时候在广州,我弟弟在广东乡下鹤山县古劳旺宅村。后来他也到了广州,一起上学。中饭一根腊肠,两人对分,一人半根。
抗战爆发后我们都来到了上海。他学习电报,进了海运局。他还做了一件大事,就是收到一艘轮船遇险电报,代发电求救。
“文革”期间,他知道我受苦又没钱,可是向来嘴馋。他多次来看我并带我上馆子,请我吃饭。记得常到南京大戏院(后来的音乐厅)旁边一家饭店,让我大吃,他看着我吃,觉得很开心。
他很孝敬我父亲。我父亲和我住在一起,我弟弟常请我父亲住到他家,服侍他,招待他。
可惜的是我没来得及报答我弟弟,他却先我而去了。
他的孩子很有出息。我们常说他的大儿子继承了我父亲的商业头脑,发达了。我弟弟的女儿在香港开店,也很不错,我去香港,她曾和丈夫一起接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