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诗书画展览以“客厅”命名,不说没有,大概是很少见的,且似乎有点怪。9月3日下午,由上海中外文化艺术交流协会主办的“春彦客厅——谢春彦诗书画近作展”就在“上海新天地壹号”开幕。
但若以“春彦客厅”命名彦公的诗书画,却似乎算不得怪了,因为是谢春彦嘛!再琢磨一下,岂止是不怪,简直就是贴切而传神——最直白的理由当然是,展出的诗书画,最早的展览悬挂之处就是春彦客厅——其实也就是他的书房,这客厅被他即兴的书画以及巨大的书橱、画案、一摞摞图书画册、各种艺术品收藏品、坛坛罐罐挤得几乎只有三五个下脚处:沙发上,排满小幅卡纸漫画,墙上,则满满当当挂满装裱好的书画,客人来,每读每新,多是妙手偶得,水墨淋漓,逸兴遄飞:这边厢满目春光,女子或行或立,花枝或垂或颤,那边厢则名士低吟,壮士拔剑,从《史记》与迅翁那里而来的一腔悲愤依然直干霄汉。至于书法,则满纸狂放,无一例外都是他新写的诗句。
现在这些诗书画从客厅移入展厅,总括其特点,当然还是“春彦客厅”四字合适。
然而最主要的理由更在于,他的情怀正从这客厅兼书房之中见出,年少时,他奔走于师长辈的客厅书房间,从丰子恺到刘海粟、林风眠、叶浅予等,交往极深,文脉在兹,如今,虽已年近八旬,除了头发略见灰白,似乎从未见老,且精力更加弥满,而他的客厅,更成了海上文艺界的一景,如他所言,“九流三教,南北东西,客大厅小,小大由之”,或许也可以说,这“客厅”就是他自己,无论到哪里,谢春彦在,“春彦客厅”也就在,从来就是“小大由之”,一切都行云流水,顺其自然,一枝笔,一杯茶,一枝烟,或诗或书或画,或月旦人物,或臧否文章,天地宇宙,皆能入怀,尽可点评,全无障碍。
彦公曾在《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周刊开设专栏,他名之为“荒唐彦”,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读之快意无比。这一展览都是他去年以来的近作,“无论是诗书画,大多是生命状态与性情的纪录,画作中包括在荷兰、俄罗斯等地的写生速写,以及一些相熟朋友的肖像,戏曲人物等。”也正如他在自画像中所说的,“丹青于我,匹夫余事”,这些画作多是其平时读书与游历的余事,多为写意之作,不拘小节,水墨淋漓,见出性情与狂狷处,也见出情怀所寄。“春彦客厅”——让他与各路友人在“客厅”说旧论今,嬉笑怒骂,挥洒性情,是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