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声援”宋庆龄
戈宝权在文章中还转引了高尔基写给孙中山的这封信——
尊敬的孙逸仙:
我是一个俄国人,也正为着你所奋斗的那些同一思想的胜利而斗争;不管这些思想在什么地方取得胜利,——我和你都为它们的胜利而感到幸福。我祝贺你的工作的美满成功,世界上一切正直的人士,都怀着关切、高兴和对你这位中国海格立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位力大无比的英雄——戈宝权注)的敬佩的心情,注意着这个工作。
……
我们,俄国人,希望争取到你们已经取得的成就;我们,在精神上是弟兄,在志向上是同志,……我们,社会主义者,是真诚相信全世界可以、而且一定能够过着友爱与和平生活的人们,……我们要竭尽一切努力,去粉碎我们的敌人——全世界一切美好事物的敌人的所有恶毒的企图,——这些敌人想把太阳熄灭,以便更加顺利地去干自己的黑暗贪婪的勾当——在世界上散播仇恨,压迫人民。
关于高尔基对宋庆龄的有力“声援”,我们在后面还会讲述,所以这里我们还是继续关注宋庆龄在莫斯科的访问行踪。
历史和时代注定要让宋庆龄扮演一个革命和激进的角色,在这样的舞台上,她的全部睿智和才能,必将释放出来,使之倾注在实践孙中山既定的政策轨道上。是的,孙中山为未来描绘了一幅蓝图,但不幸却被那些他曾经的所谓“追随者”背叛,而其时共产党又力不从心,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惟有宋庆龄才成为这幅未来蓝图的忠实实践者。可以想象,当黄昏降临,宋庆龄在住地推窗凝望眼前广袤宁静、肃穆高远的莫斯科的天空和大地时,她一定会深切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神圣使命。
宋庆龄身上所具备的坚定立场,至今读来仍让人肃然起敬。这也许和她从孙中山身上感染到的精神有关,孙中山一生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但始终没有动摇过他坚信革命胜利的信心。现在,眼看国内形势对社会革命极为不利,但作为革命的实践者宋庆龄心里仍充满着曙光。且听听她在莫斯科是怎么说的——
中国的局势是没有丝毫理由可以感到失望的。这次运动是用革命的方法来摆脱帝国主义和军阀的剥削,争取中国的自由,并使劳动人民从目前的重负下解放出来,它的失败纯粹是表面的。从地理上看来,这个失败似乎是很大。但地理是会骗人的。
反动派盘踞武汉、南京和上海,并且也算控制了江南的全部土地和江北一片相当大的地区,他们的权力虽然是这样地扩张了,但却并不深入。六个月以前武汉的中国革命政府的命令,不仅在广大地区发生效力,并且也达到社会的各阶层。非但工人、农民、商人和工业家都服从国民党政府,而且国内外的帝国主义者都不得不俯首听从。今天,所谓“国民政府”的话,对于国内人民既不生效,对世界各国也同样没有作用。这是目前情况的一个基本事实。反动派在中国是没有力量的。
演说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诚然,作为一个孙中山主义和政策的实践者,宋庆龄的乐观并非没有来由,除了上文述及的她认定“反动派在中国是没有力量的”这一坚定信念外,还有就是本着她对中国革命形势的分析和洞察。
“今天,所谓‘国民政府’的话,对于国内人民既不生效,对世界各国也同样没有作用。这是目前情况的一个基本事实。反动派在中国是没有力量的”这是一个方面。而“经过锻炼的群众领袖们今天全都站到国民党左派的行列中。这是中国唯一有资格承受孙中山留下来的革命的称号的党派,因为这是唯一忠于他的主义和政策的党派,而群众是信任这些领导者的”——这又是一个方面。这两者的情状结合在一起,即成为坚定宋庆龄信心的一个重要因素。除此之外,宋庆龄更以抒情般的语言向世人宣告:“我们已经听到在名义上受反动派控制的地方发生暴动的消息。在目前,这些暴动似乎是分散的,这里一起,那里一起。但是酿成这种暴动的酵母却遍布国内各地。从遥远的华南到长城内外都将沸腾起来。这表示了一个不可征服的民族的高度决心,不论阻碍多么大,压迫多么残酷。这就保证了表面混乱的目前联合体将要过去,中国将要得到自由。”
莫斯科的冬天是寒冷的,但它却丝毫没有削弱宋庆龄心中饱满高涨的革命热情。这股热情同样也为国内革命而燃烧。在此期间,她还和同在莫斯科的邓演达、陈友仁以“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的名义,发表《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宣言》,旨在“宣告南京武汉的伪党部中央之罪过,以革命手段中止其受第二次大会委托之职权,并临时行使革命指导之机能”。
其间宋庆龄还曾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看望中国学生,并发表演说。一位名叫盛岳的中国学生当年曾出席聆听,盛岳回忆说,中山大学学生,尤其是女同学,对宋庆龄的卓越表现充满自豪之情。“她(宋庆龄)的举止美丽和妩媚,激起了我们大家阵阵敬爱”。盛岳还提到,宋庆龄告诉他们,在中山大学“看到有这么许多虔诚的年轻人,竭尽心力为实现三民主义而努力,衷心感佩”。宋庆龄还要求大家要永远牢记:“我们是孙中山的信徒,我们曾在他的名字命名的大学里受过训练。……千万不要忘记,孙中山的最宝贵的遗训就是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即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盛岳在回忆中还提到,“无论从哪方面说,她(宋庆龄)都是一位有本事的演说家。她的讲话音调清脆悦耳,咬字清晰,不时为我们的掌声所淹没。她给听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热烈印象”。
宋庆龄访问莫斯科期间,也发生过一起令国人、更令宋庆龄本人十分愤慨的所谓“桃色新闻”事件。当然,此事纯属捏造,始作俑者为英国《每日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