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条小河边走过,看见有人在钓鱼。我有些神经兮兮地问一位老者,这河里有鱼吗?他回答说,有是有,但不多。我又问,你钓到了吗?他说钓到几条,并指指身旁的塑料桶。我探头一看,只见是两条比金鱼大不了多少的小鱼。我走到一座桥上倚着栏杆呆呆地想,这鱼带回去能吃吗?这是单纯地打发时间,还是在享受钓鱼过程的乐趣呢?好像也不对呀,人们总是在钓上大鱼时才会心情激动地发出兴奋的欢呼,长时间钓不到鱼或只能钓到几条小鱼,往往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鱼儿固然是用来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不过不应在它们太小的时候。如果能把这些小鱼儿放归河中、再行垂钓,直到钓上大鱼来该有多好。
当年,庄子和他的好友惠施在濠河边上有过一段辩论。庄子对惠施说:“你看,那些鲦鱼出游从容,真是快乐啊!”惠施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懂得鱼是快乐的呢?”惠施说:“我不是你,固然难以了解你的想法;但你又不是鱼,也决然不会知道鱼是不是快乐的,这就全了。”庄子说:“我们还是回到问题的开头吧,你问我是从哪里知道鱼是快乐的,我正是在濠河边上根据自己的观察而得出的结论啊!”
我不敢把自己比作庄子,但我确实知道鱼儿一旦被钓上来,会有一个痛苦挣扎的过程,肯定不愉快、不舒服。那两条蜷缩在塑料桶底的胆怯的小鱼全然失去了在河里游动时摇头摆尾怡然自得的神情,哪有什么快乐可言?但愿河中的那些小鱼儿们机灵些,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千万不要贪吃上钩,以免夭折,待到长大后,爱干啥干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