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丽丽总是说:“在上芭,没有一个明星演员能逃过《白毛女》这一关。”从季萍萍到范晓枫,从吴虎生到李晨晨,拿不下《白毛女》,休想站到主角的位置上,因为即便是舞蹈技巧突飞猛进的今天,隔着半个世纪回望,《白毛女》依然是很多芭蕾舞演员需要攻克的“难关”。就连曾一人独挑全场、“通吃”喜儿、白毛女两角的辛丽丽都不得不承认,这部舞剧真的“很难跳”。
难在技术含量高。喜儿拼命转圈,横线转、竖线转、斜线转,每次转完觉得小腿就跟风火轮一样,能烧起来。加之为配合剧情,场面灯光昏暗,演员几乎是“盲跳”,早年只靠侧台撑一个灯笼辨方向,现在虽有电筒了,也得靠经验确定走位。而白毛女,则是各种大跳,跳到筋疲力尽感觉人就要瘫下来。最凄厉一场,她在山神庙遇着杀父仇人黄世仁,要从半人高的供奉台上跳下来。
难在戏曲元素多。当初京剧大师周信芳和“江南第一名丑”刘斌昆参与排戏,注入很多戏曲语汇,如杨白劳出场时运用《徐策跑城》中的“蹴步”和“踹步”、被殴打身亡时的“躺僵尸”动作。还有大春拿大刀和敌人近身搏斗时的招式,甚至是演员们出场时那个定格般的亮相,统统是中国传统戏曲的表现手法。这让讲述中国故事的芭蕾舞《白毛女》有了浓浓中国味道,却也给未受过戏曲表演训练的演员带来困难。吴虎生就曾因“过招”太猛伤了虎口,而李晨晨为了练好举着拳头怒目圆睁的姿势在镜子前演练数百遍。
难在无声胜有声。要用舞蹈语汇和眼神来演绎人物复杂情感和跌宕起伏的命运。当初的《白毛女》是戏剧艺术家黄佐临担任艺术指导,为女主角设计了从喜儿到黑毛女、灰毛女、白毛女的“四变”情节。春夏秋冬,演绎的是“从人变鬼,再从鬼变人”的非凡遭遇,被欺压的不甘和愤懑,逃亡深山的孤苦无依,恶劣环境中磨炼意志,以白毛见爱人的矛盾心情,情感的点滴变化都要通过舞蹈和眼神来传递。
特派记者 朱渊(本报北京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