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爱好写戏
过士行的家里,常年环绕着鸟语,没有花香。养鸟几十年了,鸟啼声能让他从现代化的都市里寻觅到一丝自然的喘息。他也试过养花,可惜养什么死什么,沮丧了一阵,释然了,玩玩老几样也够了。更何况他最近还迷上了篆刻,每天跟着视频学习,掌握技巧后颇为得意。每天晚上,灯下感受着刻刀在石头上走动时传出来的石头崩碎的冲击力,方寸之间传递的深远意境,让他无法自拔。上海的篆刻高手很多,他咂摸着,要是生活在上海,估计能提前个十来年享受到篆刻的乐趣。信心满满的他也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希望未来可以多一个身份:篆刻家。
当年在林兆华的鼓励下,过士行回望自己的生活,围绕自己最熟悉的鸟、棋、鱼,写出了现象级的话剧“闲人三部曲”《鸟人》《棋人》《鱼人》。在过士行看来,对一件事儿的热爱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间会让自己有一种要写点什么的冲动,经过提炼之后,发现有写一部戏的可能,试着去做了,这事就成了。他说:“对于爱好吧,不能有奢望,凭爱好来写戏是属于太意外的事情。”随后他又补充:“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只要你喜欢这个,老天爷会给你饭吃的。”
别低估观众
从“闲人三部曲”,到“尊严三部曲”,过士行的创作风格完成了从象征主义到现实主义的转换。他说:“这是作为作家的一种社会责任感,生活中你的行为会受到意识控制,但你在作品里早晚会压抑不住一吐为快,这是潜意识的释放。”
过士行用“魔幻”来形容这个年代,人的问题还没研究好,机器人就出来了。微软机器人小冰能写诗,各种新闻写作机器人层出不穷,让他感觉戏剧、文学岌岌可危。编剧的写稿套路也让他很着急:“编剧不能说一定得是思想家,但一定要是一个思考者,你要是提炼不出对生活新的看法、新的思想,总有一天会被机器人取代。”
过士行自认他也是观众,他讨厌套路,讨厌迎合观众的戏,“我想看到你有什么独特的,想看我不知道的东西。”有编剧向他吐苦水,说担心复杂的戏观众看不懂,他觉得这是在低估观众。他讲了个笑话,北京以前传言,盖高楼的时候可以不安纱窗,只有平房才有蚊子。后来说,蚊子只能飞到4楼,5楼以上不用安纱窗。一问,怎么知道5楼以上没蚊子的?因为以前没盖过5层楼。后来不管是5层楼,还是20层楼都有蚊子飞上来,因为之前没给蚊子提供平台。他说:“作为创作者你要想你的创造,千万别去迎合观众,怕观众不理解,你倒是弄一复杂的试试啊?”
见习记者 赵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