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象征多边协商合作的联大会场，他公然反对多边合作共识，还沉醉地自夸是历史成就最大的美国总统，引发一片哄笑。而上周，在一场中期选举拉票活动中，他突然“哭穷”，称美国“其实是发展中国家，只是比别人发展得快了点”，这不能不“令世界惊讶”。也许，这些事情本身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位美国总统自上任以来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给世界提供过许多“笑话”。可是这样唯一超级大国的“掌门人”如此行事，为美国和世界带来了什么？

　　纵观特朗普近两年的执政之路，他用言行将自己与“混乱”一词直接联系在了一起。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美国日益严重的社会分裂，被他一把撕去“遮羞布”，种族主义、枪支泛滥等恶性事件层出不穷。而“推特治国”则使得有关制度形同虚设，亲信们忙着“宫斗”，下属们策划“倒特”，政府正常运作被大大破坏。这种混乱更是被特朗普带到了世界舞台上。上任以来，他几乎“致力于”破坏大多数现存的国际机制，同时在国际事务上常常出尔反尔：稍不称心就“退群”、四处挥动贸易壁垒大棒……他治下的美国显然已经走到了多边主义的对立面。

　　一国总统如此行径，美国的国家信誉遭遇严重危机，这可以从特朗普日前在联大的演讲反响中窥得一斑。在联大作演讲，特朗普就像在美国乡下参加竞选集会，一上台就罗列一堆政绩。“我的政府取得的成就，几乎超过我国历届政府。”约半小时的演讲基本就是一场对全世界的牢骚。他不认可国际组织的权威，抱怨盟友和一些与美国存在争议的国家。如果是在俄亥俄州的一个体育场，他可能会赢得雷鸣般的掌声。但在联合国，他得到的仅仅是阵阵哄笑和礼节性掌声。“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特朗普似乎有所察觉、但毫不在乎，“但没关系。”

　　上台两年多，特朗普依然拿捏不准自己在世界舞台的地位，反映出的也是美国的彷徨。想“再次伟大”的美国人不知道如何面对世界大局的变化和新兴国家的崛起，于是他们投票让自私、短视、计较并且毫不在意形象的特朗普为自己代言。结果就是，在25日午餐会上，作为东道主的特朗普向各国领导人祝酒时，酒杯里装的不是红酒，而是一大杯无糖可乐。比起通用的社交礼仪，特朗普毫不避讳地只选择自己的喜好。这也就无怪乎为了减少对外援助，GDP总量19.39万亿美元的“山姆大叔”不惜自贬身价为“发展中国家”，这一表态让世界咋舌。

　　某种意义上，这样的美国总统让全球化和多边合作比以往有了更多理由深入人心。一个经典的转变是，美国的铁杆盟友日本也开始多方下注，积极融入东亚经济一体化进程。

　　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特朗普的言行还会继续“令世界惊讶”，但他的套路不会再让世界惊讶。明眼人都清楚，这种套路并非一些人津津乐道的“交易的艺术”，而是一个混乱、失序又不讲信用的美国如何与整个世界渐行渐远。

　　本报记者 吴宇桢 卫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