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也在工作

　　未来研究基金会的一个实验室里养着大量褐家鼠，它们不怕人，也不咬人，但每只都是独一无二的传感器，能通过空气中常人难以察觉的气味找出爆炸物。红星台的摄像机专门对准满身白色、萌到可爱的雌鼠“马鲁莎”。正在睡觉的它不是累了，而是被科学家特意催眠，因为这种状态下，老鼠的功能更能充分发挥。生物化学和医学研究方向项目主任费多尔·阿尔谢尼耶夫说：“外界的刺激不会让它分心。同时，它的嗅觉全力运转，大脑对信息进行分析。我们已学会提取它的大脑分析结果并进行破译，从而将老鼠变成气味探测器，这在全世界都是闻所未闻的。”

　　“马鲁莎”不会出错

　　老鼠的感觉非常灵敏。可在轮船失事前老早逃离，也能感觉到地震即将发生。二战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军发现老鼠在每次德军飞机轰炸前排着队逃出城。科学家注意到，鼠类嗅觉灵敏度远超犬类，这种能力值得认真研究。基金会副总经理、生物化学和医学研究方向主任亚历山大·潘菲洛夫介绍：“与狗不同，老鼠几乎是瞎子，寻找食物、发现猛兽接近，这些任务主要靠嗅觉完成。几百万年来，它们的生物传感器进化到可以捕捉到空气中那些几乎微不足道的分子的地步。说到爆炸物，甚至达到空气试样中分子的几十分之一程度。”

　　基金会研制的技术属于真正的技术突破。此前，人们也训练老鼠搜寻爆炸物，但方法与训练狗雷同，必须长时间让它们去适应相应气味，因此，连最训练有素的老鼠也经常出错。但“马鲁莎”不会，在基金会里，科学家已学会在它意识到什么之前就从其大脑里提取信息。阿尔谢尼耶夫解释：“每种气味都会在大脑严格划分的区域产生反应。我们的技术能捕捉到这种反应，再借助专门软件阅读和破译。动物的习性不发挥任何作用，老鼠对我们来说只是传感器，就像打印机的墨盒一样可以随时更换。训练老鼠几天时间即可：教老鼠识别爆炸物的气味，然后观察它的大脑会做出何种反应。”

　　活的机体和技术在同一个仪器里实现共生，称作生物传感系统。基金会发明的技术可从多种气味中区分出其中的一种，这与传统用狗探嗅的办法有本质区别。比如，烟草味能让狗失去目标，但生物传感系统不会，因为大脑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对未知物质做出反应。基金会做过“气味阵”试验：往一个桶里放上烟头、花露水、索拉油、“时机”牌胶水和一点点梯恩梯炸药，雌鼠“马鲁莎”毫无差错地从中挑出了炸药。

　　首秀选在叙利亚

　　平时，“马鲁莎”住在笼子里，就像在普通的宠物店里那样有人喂、有人换木屑。它的工作地点（也就是睡觉地点）是个像汽车吸尘器的特制塑料盒，通过管子向其脸上吹风，头上戴着传感器。它睡觉时，系统会对气流进行分析，信号通过无线电从传感器传到笔记本电脑上，在屏幕上显示出很像心电图那样的图表。阿尔谢尼耶夫指着其中一张图，然后将铅笔指向另一张，只见上面的直线有规律地变成急剧的波动线：“看，这是吸气和呼气。从中看到，‘马鲁莎’呼吸时嗅出某丝气味。我们需要破译这一区域，就是说要弄清楚这些气味里是否有我们要找的那种。如果气味里有哪怕很少量爆炸物质，我们也能马上看到。”

　　将来，机场里会有几百只受过训练的老鼠值勤，风扇从手提箱上提取空气，送到正在熟睡的动物脸上。试验表明，这个生物传感系统的反应速度令人震惊——从气味发送到识别出来不超过三秒！目前，生物传感系统已进行完整周期的试验。阿尔谢尼耶夫强调，该系统将在今年送到叙利亚战场，供俄工兵遂行战斗任务，“但叙利亚的爆炸物太多，空气中都充斥着爆炸物的气味。目前还很难说生物传感系统能不能做出反应。这只能留待新的试验和研究来证实。”常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