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局面

　　《纽约时报》曾在1月15日援引消息人士的话说，特朗普去年多次向高级助手提及美国退约的可能性，理由是北约对美国来说就像沼泽，除了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白白浪费纳税人钱财外，看不到这个联盟有什么意义。消息传出后，北约多国感到担心：自上台后，这位美国总统已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巴黎气候变化协定、中导条约等多个国际性组织或条约，“退群成瘾”的程度近乎发狂，再退出北约组织或许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当然，白宫很快出面辟谣，称《纽约时报》的报道“无的放矢”，并强调美国无意放弃对盟国的防务承诺。尽管如此，北约欧洲国家仍对特朗普不放心，德国外交部特别委托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启动一项研究，评估美国突然退约可能造成的后果。日前，该研究所发布题为《保卫欧洲：北约需要具备的能力》的报告，认为美国一旦退约将产生两种局面：

　　一、美国海军将从欧洲、波斯湾和太平洋撤回本土，国际水道可能处于安全无法保障的状态下；

　　二、北约中东欧国家（特别是波罗的海三国）与俄罗斯的紧张关系可能升级为冲突或“有限战争”，北约欧洲国家将陷入与俄罗斯正面对抗。

　　“满血复活”的代价

　　那么，北约剩余国家有能力在美国退出后应对前述两大挑战吗？报告给出的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根据报告，如果美国突然退约，北约其他28国要想恢复防务能力，至少需要支出3570亿美元，并花费15至20年时间。“这笔钱将用来研发、采购必须的地面装备、飞机、防空系统及军舰，以维持防务‘硬件’能力；时间将用来提高训练士兵、理顺指挥体系、完善防务政策、积累经验等‘软能力’。”报告设想，如果美国海军真的放弃对重要水道的保护，欧洲必须拥有足够力量接替，将为此投入940-1100亿美元购买新装备，其中20-31亿美元购买新护卫舰，19-21亿购买装备先进防空反导系统的驱逐舰。

　　另外，如果中东欧国家与俄罗斯爆发冲突，触发北约第五条款，北约欧洲国家就必须发起“东部盾牌行动”或“东部风暴行动”，保证“集团安全”。为此，它们将支出2880亿美元去购买武器，才能确保自己具备与俄军正面对抗的能力，其中最需要提高的是防空能力。具体而言，光保护重要目标就需要90个连的美制爱国者PAC-3反导系统，欧洲国家得向美国支付780亿美元。

　　赶紧打消念头

　　有形的经济支出可以计算，无形的软性实力难以推测。国际战略研究所认为，美国一旦退出，北约面临的最大困境是指挥体系“断链”。目前，北约盟军作战核心均由美国掌握，最直接的例子是盟军总司令从来都是美国人。如果美军指挥参谋人员突然从北约各级指挥部撤出，盟军指挥链条势必出现缺失或混乱，进而影响北约防务能力。

　　不过国际战略研究所认为，美国退约是极小概率事件，“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就连美国人也不愿看到特朗普“冲动莽撞”，俄塔社报道，为防止总统“发疯”，美国众议院特别通过一项法案，“拒绝总统退出北约的任何企图，并禁止使用预算资金来实施这一举措”。表决时，支持该项法案的议员人数多达357人，反对者仅有区区22人。于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