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在大宁会议中心举行的活动里,上届及本届亚洲新人奖主席施南生、宁浩,青年电影导演石井裕也、赵德胤、苏有朋、大鹏,以及电影行业幕后“推手”陈翠梅、陈庆奕、王易冰、吴妍妍等来到现场,为青年导演的梦想之路分享经验、保驾护航。
新导演心气颇高
宁浩用“多元化”来形容本届亚新奖参评影片,每部影片都带有各地导演对本土文化的强烈关注。但宁浩强调:“新导演要提防这个时代、提防自己。”条件是比以前容易,好像马上就可以去拍,但拍电影并非一件很容易上手的事。马来西亚的制片人、导演陈翠梅也发现,拍电影的人很多,大家都急着想讲话,想拍出市场反馈好的电影,却没有特别想要表达的东西。
回想起10年前,初出茅庐的新人想拍电影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李安当年就是沉寂6年才拍出第一部电影。如今青年导演们片子看得多了,技术也比过去强,但宁浩发现,新导演的心气都很高,第一部电影往往都是命题比较宏大的。他评价:“30岁左右的导演其实认识还很不全面,在树苗刚刚发芽的阶段,不要急于变成‘大师’,全世界那么多著名导演,他们拍了一辈子了,经历比你丰富多了。”来自缅甸的导演赵德胤表示,年轻人不要急着拍第一部片子,先把拍电影涉及的所有技能学一遍,“好比电影是一个江湖,你学会了各种武器,下山才不会被人一棒子打死”。
要善于听取意见
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听取前辈的意见,或许是每个新导演都经历过的挣扎。施南生表示,年轻人常常会误会,以为坚持是一个优点,其实有时候学会听前辈的话也是一门艺术。著名制片人吴妍妍表示,经常有艺术电影导演张口就是500万至1000万元的预算,有一次她跟了一个项目,让年轻的导演反复去修改剧本,突然有另外的投资人说要给导演投五六千万元,导演马上膨胀起来,反问吴妍妍“你们懂不懂剧本?”
从演员身份转变成导演身份的苏有朋,以过来人的经历分享他从前辈身上汲取的养分。在拍处女作《左耳》时,苏有朋也曾有过很多不切实际的理想,影片的监制黄志明花了很多时间指导他,让他在迷惘的时候放宽心,这只是第一部电影,下一部可以如何改进。当看到李安写的《十年一觉电影梦》时,苏有朋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会有脆弱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经历,“在我还是新人的时候,有前辈充满大爱精神的分享和指引是非常重要的”。
如今的电影市场正在从流量为王慢慢转变为口碑为王,博纳影业副总裁陈庆奕认为,新导演的作品质量有很多不确定性,除了票房压力,还要肩负着对作品和导演的责任。发行与创作是两个不同的领域,是影片进入市场的最后一公里,他建议新导演在最后一公里要更多倾听宣传发行方给到的建议,“要有野心,但也要控制自己的欲望”。
本报记者 赵玥
马上评
亚洲舞台 亚洲力量
赵玥
携影片《梦之城堡》角逐金爵奖的伊朗导演雷萨·米尔卡里米发现,很多亚洲优秀电影人往往是在欧洲电影节上被广为人知的,比如陈凯歌、张艺谋他都是通过欧洲媒体了解到的。他说:“亚洲人民创造了辉煌的文明成果,伊朗和中国是亚洲邻居,应该通过上影节这样的平台直接将优秀的电影人介绍给彼此。”
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立足于“亚洲、华语、新人”,对亚洲主题所有相关活动进行提炼,特别策划并搭建了“上影节 亚洲”(“SIFF ASIA”)概念,从亚洲电影展映、亚洲创投合拍项目到电影放映亚洲站直通车,达成了电影产业链各个环节的全覆盖。
越来越多的亚洲新生力量得以通过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的平台被发掘与扶持,他们也通过自己的作品展示了亚洲的多元活力。凭借《缝纫机乐队》提名上届亚洲新人奖最佳导演的大鹏坦言:“现在大家常说什么人都能当导演,我就是什么人中的代表。遇到这样的评价,我们只能做得更好更专业,用时间杜绝这样的言论。”
好的电影不局限于时代,不局限于国别;从黑白到彩色,从无声到有声,一代代的影人们在向前辈致敬的同时,也在不断创新和拓展着电影表现力和电影语言。亚洲电影新人们秉承着多样化的创作意志,用影像传递生活体悟和人文情怀,促进着亚洲电影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