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龙、隆)达小镇位于西班牙南部腹地,它处于崇山峻岭的怀抱之中,一栋栋白色的房子,都是建在悬崖上,感觉上是与世隔绝的。因此,得到了“私奔之都”的美名。海明威在他的《死在午后》中是这样描写荣达的,“如果你想去西班牙度蜜月或者是跟人私奔的话,荣达是最合适的地方,整个城市目之所及都是浪漫的风景……如果在荣达度蜜月或者私奔都没成功的话,那最好去巴黎,分道扬镳,另觅新欢吧。”
这种浪漫的风景,首推努埃博桥。那座建造于1735年的桥,将一条宽达90米的峡谷连接成一体。不然,那被如同刀削斧砍般的千丈悬崖将荣达分成新旧两城的居民,可是“对面能说话,相逢得半天”了。漫步桥上,宛如置身梦境:一幢幢白色的小屋,屹立于山巅,如果开窗就是下临深渊。这种景色大概同我国太行山上的郭亮村有些相似。放眼远眺,矗立千仞、巨石累积的直立峭壁,与逶迤的群山连绵相接,低处的原野上则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密枝繁叶,郁郁葱葱。这悬崖角落的大树底下,有多少情侣向着这融为一体的悬崖远山和原野发出自己爱情的宣言?静静地与整个自然沉浸为一体,仿佛可以听到千年前行吟诗人的歌咏。这充满了阳刚壮美的景色之中又流传如许优美而动人心扉的传说,在这种境界里直感到诗意的涌动,真是“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提到西班牙,绝大多数人立刻联想的恐怕首先不是足球和女郎,而是斗牛。荣达当之无愧可以称为西班牙的国家名片,因为它是斗牛运动的故乡。这里有着历史上最悠久的斗牛场,配合小镇的风格,也是白墙红瓦,非常醒目,已有200余年的历史,每年9月仍有大量人流涌入,为了一睹斗牛士的风采。古老的土地,见证了太多的凄惨、壮烈和爱恨情仇。据当地居民说,海明威还是这里的常客,他的名作《丧钟为谁而鸣》,就是以荣达小镇那座努埃博桥作为背景,描述了西班牙内战时期发生在桥两端的一个惨烈的战役。电影《卡门》也选了这里作为外景之地。也许,到了荣达才能更深入地理解什么叫卡门式的爱情,更深入地了解这小镇在游客喧闹的表情下,依旧安放着最浓烈的西班牙风情。
荣达地方虽小,“国际化”程度却很高,不说那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饮食的丰富多样和旅游纪念品的五彩缤纷,只说晚上,当我们在住处休憩之时,体育场在举办的音乐会上,响起了京剧《智取威虎山》第五场“打虎上山”幕启后的那段用西洋乐器所奏而非传统京剧乐器的音乐。此时此地听到,只觉得地球确实只是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