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辈子都在争,争是非、名利、高低,也能从“争”字看出大象。争虚名浮利,非君子行径,是俗人或小人之为;只争是非对错,亦非小人和俗人之风,乃君子特有。君子生性淡如水之纯,所争之物亦洁如水之净。一句新格言就此而生:“君子之争淡如水。”
金池僧黑心夺唐僧袈裟的“无德之争”,市井乡民逞口舌之利的“无意之争”,好比“弱肉强食”和“虚度光阴”。孟子名言:“夫智勇多困于所溺。”只知用计谋,而不重品德,如自掘墓地。而“君子之争”不会滋生嫉妒,催化仇恨,面对失败也只淡然一笑。某学者提出:“培养孩子坦然服输的心态,以提高接受挫折的能力。”这是以“一寸芳心镜不尘”为界的两个对立面。
在“王安石变法”中也藏着一段感人的“君子之争”。司马光极力反对变法,可宋神宗支持王安石,他只好选择隐退。而两人私交一生笃密,互慕对方才华。王安石罢官后,司马光复出,果断废新法,罢新党,而王安石死后,司马光帮他照料后事,在《资治通鉴》中大赞他的节义,明言担忧“反复之徒必诋毁”。
司马光反对的不是变法,而是变法方式急功近利,必增加百姓负担,激化腐败,并不幸被言中,增加了变法的负面影响,所以两人关系多遭误解,还有互相排挤之说,实则都是大君子。同是为官者,岂能无政见之争,各有各理,只是无关人格和生活。
“君子之争”是为了评判技术高低,比出各自不足,求进也;“君子之争”是为了辩解是非观念,避免陷入误区,求知也。求知,求进,都是为求理也,是“君子之争”的精奥所在。“理”不属于私人,不因某事生某人亡,是客观永存的,不含一丝功利,那是“淡”到了极致。
君子相争能淡如水,是把“君子相交淡如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友情模范马克思和恩格斯,也常为革命真理,争得不可开交,却从未反目。
利用哲学思辨总结:“君子之争”的基础是就事论事,方式是相互切磋,姿态是当仁不让,规则是公平较量,风格是成败坦然,目的是他山之石,用以攻玉。全程当如是:针锋入场,激烈对战,静视战绩,祥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