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出生命通道”“为救援让路也是大爱”“爱心切勿鲁莽,请为雅安留出生命线”……摊开报纸,加粗的标题赫然醒目,以生命的名义,“跪求不添乱”。
抗震救灾,或有装腔作势,或有猜忌质疑,或有借机牟利,有时,也的确因为现实交通条件恶劣,以及志愿者的大量涌入,造成了灾区拥堵,在一定程度上延误了救援,有值得反省之处,但我更愿意给这些身体力行者以掌声、以鼓励。因为朴素的善念,因为知易行难。
“哪怕你是作秀,我也支持你。”尽管不少人曾质疑他作秀,但看到陈光标一身迷彩服,驮着幸存者走出废墟,最挑剔的网友也不吝赞美。尽管被司马南质疑带去的救援团队的专业程度,但看到李承鹏说“从不抢占车道,步行也尽量靠边。为不添乱深夜用手抱、用三轮、用摩托把八车物资运过关卡,再找合法车运送”,想为那些“不用再睡露天”的村民向这个四川汉子致敬,为那些充满温暖的帐篷、棉被和睡袋。尽管正遭遇对其透明度的质疑,但德勤负责审计、毕马威负责记账的壹基金依旧让人看到了中国民间慈善可喜的进步。一路艰难摸索,壹基金在这场灾难中赢得信任,靠的是制度而不是人品,李连杰说,即便只捐过一块钱,你也有权利监督、批评。你是主人。
被疑堵路的,还有频繁发回直播见闻的记者。五年前,中国媒体第一次真正直播地震救援,的确忙乱、生涩,并且浮躁、煽情,但我依旧想为那些同行鼓掌——即便他们曾使用了灾区的道路,消耗了很多方便面、饼干和矿泉水,甚至搭上了部队的飞机和船只——是他们的报道让公众得以了解救援中的艰难、荒诞和残酷,了解了谁应该为死在教室中的学生负责。五年后,打断书记套话的央视主播、关注救援盲点的党报微博、徒步翻山露宿的无名同行,更配得上掌声。
知易行难。但,正是曾经的血泪代价,让我们五年后在重大地震考验面前,十年后在禽流感危机面前,信息透明和应对秩序都有了提升;正是数年的不断呼吁,让“三公”经费详尽公开逐步实现,让“官员财产申报公开”渐行渐近。
知易行难。只盼一时的道路拥堵,不会挫伤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