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日本古老禅寺,静谧的后院,依山建了一处枯山水。只几块大岩石错落埋在一地起伏不定的白碎石里。正午的寺院里悄无声息,只有一个中年女子面向枯山水,坐在大树下,无声吃一盒便当,她身边铺着的素花手帕上放着一只青色薄瓷小酒碗。那是春末,正是去寺院,碰巧就能尝到新酿青梅酒的季节。
枯山水里的碎石围绕着岩石,犁出同心圆,好像大海的涟漪,所谓一石一世界。没有花花草草,所谓静心修为,直入内心。那是内心孤高,冷寂却安然若素的投影。
那女子放下酒碗,过去拿来木耙,将碎石的同心圆耙碎。好像大海起了波浪,万念俱灰的涟漪被吞没,碎浪嘈嘈切切冲向海岸,宛如哽咽。然后,它们被她变成一层层弯曲的波浪,平行在岩石之间,千头万绪终于裹挟在轻轻推向海岸的波浪里,一次次拍碎在海岸上。枯山水里的禅机:无中有万物,残缺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