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和人听喜欢的音乐一样,雌鸟在繁殖状态听到雄鸟的鸟鸣声时神经奖励系统会被激活。”领导这项研究的美国埃默里大学生物学家萨拉·厄普指出,“自达尔文以来,科学家不清楚鸟鸣声和音乐是否有相似的用途,或具有相同的进化前兆。最重要的是,要设法比较两者是否都集中在声音本身的品质上,如旋律和节奏。”
这项研究出现在一次演讲之后。演讲嘉宾是一位作曲家,他认为鸟鸣声像音乐,但其实不是。结果演讲最后变成了大辩论,双方似乎都以不同的方式定义音乐。这很有意思,人们针对一个问题之所以有两个相互矛盾的正确答案,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各自的观点和如何考虑问题的方法。
随后,厄普评估了通过脑成像映射的人类神经对音乐反应的研究,并且对卡梅尼实验室有关白颔麻雀的数据进行了分析。该实验室通过测量Egr-1,映射鸟的大脑反应,Egr-1是对刺激做出响应的脑细胞里被激活的重要生化途径的一部分。
她和研究团队以Egr-1作为标志,对雄性和雌性白颔麻雀在听雄鸟的鸣声时中脑边缘神经奖励系统里的反应进行映射和量化。他们把鸟儿分成两组,其中一组通过激素促使其进入繁殖状态,而另一组的雌激素和睾酮水平更低。
在非繁殖季节,雄性和雌性白颔麻雀用歌声来建立和维持生物间关系中的支配地位。然而到了繁殖季节,雄性对雌性歌唱,几乎可以肯定是在追求对方;而雄性对另一个雄性发出鸟鸣声,则是对闯入者提出的挑战。雌性白颔麻雀处于繁殖状态时,中脑边缘神经奖励系统通路会对雄性的鸟鸣声有所反应。然而在非繁殖状态,却没有表现出高度的响应。
用了睾丸激素的雄性白颔麻雀在听别的雄性唱歌时,杏仁核有所反应,像人类听到恐怖电影中用于可怕场景的音乐那样难受。杏仁核附着在海马的末端,呈杏仁状,是大脑边缘系统的一部分,属于产生情绪、识别情绪、调节情绪、控制学习和记忆的脑部组织。
“对鸟鸣声的神经反应似乎取决于社会背景,人类的情况也是这样。鸟鸣声和音乐不仅直接在神经奖励系统的大脑区域而且也会在和调节情绪关联的区域引起反应。”厄普强调道,“这表明,鸟鸣声和音乐都可能激活对繁殖和生存必不可少的进化上的古老机制。”李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