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自己也陷入两难之中　

　　匡正仔细检验，勘察现场。分析小夏利车在公路上被重型车辆推挤出公路，滚了下去，负伤的司机未死后又遭人泼油烧死。匡正很快查到死去的出租车司机名欣跃，想起水波母亲的报案，水波是乘欣跃的车去医院，可坠崖的夏利车里面只有欣跃，没有水波。那就是说，在这之前欣跃处理了水波，随后又有人处理欣跃。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连环谋杀案。其指向很明显是“好运来”老板辛运。

　　此时，110又接到报告：金沙滩海滨浴场附近发现一具男尸。匡正带领队员，迅速赶往金沙滩海滨浴场。金沙滩海滨浴场位于龙阳市东北，沙滩呈弧形，1000多米长，沙质金黄细软，是一座天然优质海滨浴场。根据死者留下的寄存箱内物品得知死者是施云龙，“好运来”航运公司办公室主任，老板辛运的心腹。此人酷爱游泳，是游泳健将。法医的尸检报告，结论是自然溺水死亡，死亡时间大约12小时，也就是说昨天下午。死后尸体被潮水推至岸边。身上没有人为伤痕。

　　匡正仔细察看尸体，发现右脚脚踝有一条弧形粉红色印痕，颜色很淡，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这伤痕怎么造成的？”他问。“我观察了，”法医说，“这应该不是人为伤痕。”“为什么？”“人为伤痕如锐器伤、抓伤、卡伤通常都容易辨认。”法医分析，“而这种细微、隐隐的印痕，在游泳时海中礁石无意间轻擦，或是被章鱼触须抓缠，都可能留下。总之不是人为伤痕。”

　　匡正也喜欢游泳。他知道章鱼触须会抓住猎物。但这儿是近海，只有小水母，没有那种大章鱼。那么抓他脚踝的是什么？呵，是人，人的手，成弧形。水下有一只神秘有力的手抓住他脚踝。施云龙使劲挣脱，但终于不敌那双有力的大手，脚踝上留下印痕，他下沉、下沉……啊！这是个人！一个神秘凶悍的蛙人。要了办公室主任施云龙的命。一起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游泳溺水事故。

　　“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连环谋杀。”匡正报告，“先让出租车司机欣跃谋害水波。水波消失后，又制造猫儿坡交通事故，将欣跃灭了。事情到这一步，已经难以控制，作为心腹执行者施云龙必须消失。”听了刑侦队长匡正的报告，周涛万分震惊。“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周涛忧虑，“不过得有确凿的证据。下一步你打算如何进行？”“逮住全金，欣跃坠毁的出租车上留有他的指纹，在公安网上比对确认。此人曾是武警特警，退役后2000年曾因伤人致残被判刑3年。几个月前被‘好运来’高薪雇佣。此人不仅擅长射击格斗，还受过潜水训练，他穿戴潜水装备，在海中伏击了施云龙。”“要逮住这家伙。”“我会尽一切力量。”匡正试探地，“可辛总那儿……”

　　周涛明白刑侦队长的意思。他自己也陷入两难之中。作为刑警，必须侦查、逮捕凶手；可这个凶手的背后不是别人而是辛运。逮住凶手全金，就会咬出辛运。匡正等待书记的决定。“这件事影响很大，”周涛自语。“是的，”匡正接口。“水波失踪的消息一旦网上披露，会引起强烈反响，而且人们自然而然会想到是辛运所为。”“是呀，蠢极了。”“他们之所以敢这样有恃无恐、无法无天，就是自认为有我们在后面撑腰。”“正是，”周涛生气，“可这是有分寸和限度的，咱们不支持杀人放火，不支持这种明显的愚蠢。”周涛果决地挥手，“你大胆干，一定要将凶手逮住。”“是。”

　　周涛望着面前的“好运来”公司董事长、龙阳商界名人他的辛叔。想到连环杀人案，不由不寒而栗。“辛总，我希望咱俩能作一次坦率的谈话。”周涛将叫惯的辛叔改成辛总。他知道这个变更称呼的含义。他说：“当初，在这儿我对你说过，‘罗马人’沉没是一次严重责任事故，我希望不要弄过头，你也答应了。”“记得。”辛运承认。“可现在性质变了，变成凶杀案。”“是呀，”辛运坦然，“可你知道，双方搏斗时，有时事先是想好，不要太过分，可在紧要关头，特别是你死我活时，就难以控制了。”“这么说水波是你谋杀的？”周涛凝视他。“不，不，”辛运忙否认，“我是说人们搏斗时的情况，是一种规律。我郑重声明：水波的死与我无关。”“这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是你会是谁？你让欣跃做了水波，又让全金将欣跃做了。如今你的左膀右臂，暴眼施云龙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