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2:百姓纪事/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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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7月07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哦,三林塘的白鹭!
叶穗
  ◆叶穗

  两只白鹭逗生趣

  上海浦东有条名为三林塘的小河。它西通黄浦江,对于历史上聚居在此的居民来说,它曾是重要的交通要道,据说依水而建的三林老镇有一千多年历史呢。而今天,它蜿蜒流过沿岸新建的楼盘,为它们带来浪漫诗意,成为它们的亮丽卖点。我当年就是中了它的招,一举拍板,拿下现在居住的这套房。离开喧闹的市区来到这里定居虽然是我的选择,但出行购物毕竟不如以前方便,偶尔便会有些悻悻。

  那天我外出散步,忽然看见河面上飞过一只白鹭。我十分惊喜,便在桥上站定看它。只见它忽而低低地掠过水面,忽而振翅奋起;一会儿又停在河岸浅滩边上,扑打扑打翅膀,整理整理羽毛,或是伸长了脖子四处瞭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同伴,还不时曲缩起一条腿,金鸡独立,姿势优美清高,但又仿佛有几分落寞。从小便熟念“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诗句,却未料在家门口看到真正生活在大自然中的白鹭,我太高兴了。

  从此每逢外出在小河边散步,我就惦记着它,留意着它,若是看到它或神气地在河中央一块小岛上闲庭信步,或从容地在河面上飞来掠去,十分自在的样子,就很为它高兴。同时又暗自为它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而着急,怕它耐不住寂寞而弃此地而去。终于,有一天它身旁多了一只白鹭。从此它们常常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地结伴而飞,即使停在滩上,也常常相顾而立,有照有应的。门前的小河有了它们,便越发地生机盎然起来。我的视野中有了它们,心里就越发地与大自然亲近起来。而有了这份亲近带来的愉悦,那点悻悻早就烟消云散了。

  一家三口乐融融

  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河面上不再有它俩的身影,不知是因为天气渐冷而迁徙了呢,还是它们找到了更理想的栖息之地?来年春天杨柳已爆出嫩绿的新芽,小河两岸绿意日浓,可仍然未见那两只白鹭的身影。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有一天,我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心里不由得又怀念起那对白鹭。忽然我眼前一亮:白鹭回来了!它们正从我视野前方掠过。更叫人惊喜不已的是,它们身后还多了一只小白鹭!它们还是像过去那样,脖子前伸,尾翼后伸出一长段细长的双腿,在蓝天白云下不慌不忙地扇动着宽大的翅膀,自由自在悠悠飞翔,姿势非常漂亮。现在它们添了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真为它们高兴啊!

  小外孙女也喜欢白鹭。带她外出散步时,她常常要我带她或是去到河边或是站在桥上找白鹭,一看见白鹭她就会用手指着它们,用含混不清的发音兴奋地大叫:“白怒(鹭)!白怒(鹭)!”有时白鹭飞走看不见了,她还不想回家,说要等白鹭飞回来。我只好对她说:“白鹭都回家休息了,你也该回家休息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一家子似乎在我们这里安了家,我常常可以看到它们在空中从容而优雅的身影。我不知道它们的窝筑在哪里,也不知道它们主要的食物是什么,我未曾亲见过它们在水边觅食。但有朋友告诉我,如果白鹭在你们那儿定居下来,那你们那儿的生态环境一定还不错,水质一定可以,水里一定有足够的小鱼让它们吃饱。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

  一群白鹭聚塘边

  去年国庆节前我从新加坡回来,又在河边和窗前看见它们一家的身影,让我深感欣慰。然而,还有让我大大意外的事呢。前不久的一个早上,我从阳台上看到前方有一大群鸟儿在空中,成群地朝西飞去,一会儿又折回来向东飞去。它们飞得不很高,不像鸽群;它们个儿不小,也不是麻雀。从它们飞行时姿态的优雅和从容,我几乎可以肯定它们是白鹭。但我不敢相信,因为我平时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白鹭。又因为离我较远,我无法作定论。待要取出望远镜,它们却又无影无踪了。告诉先生,他却说多半是我看错了。这样的情景出现了两次,我却始终将信将疑。

  前几天一个晴朗的下午,时间大概在三点吧,我出去散步回来,正走到浦三路桥上,忽然看见南岸河滩上自东向西,齐刷刷地站着一长列白鹭。在温暖阳光的斜照下,在河岸常绿灌木丛的陪衬下,它们雪白的羽毛分外显眼。有趣的是它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北眺望,且个个神气活现,好像一排等待检阅的士兵。好家伙!原来你们真有那么多呀,这么说,我上次在家里看到的就是你们这帮家伙了。我真是太兴奋了。只恨手边没带照相机,不能把这动人的一刻拍下来。我知道这一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站在桥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

  我趁它们暂时还保持着队形,便“一、二、三……”地数起来。我一共数了三遍,(过程中个别调皮的飞到小岛上,过后又飞回来站队),确定有——你猜多少?——整整二十五只!哇!真是个大团队啊。我多想朝它们挥挥手以示友好,可它们不懂;又想大声向它们问候:“白鹭们,你们好!我爱你们!”可惜我又不会鸟语,只好作罢。三五分钟后,它们便散了队形,有的盘旋在河面上,有的飞往河对岸,终又各奔东西了。我不知道它们是当初那一家子的子孙后代呢还是它们的亲朋好友,难道它们也像我们一样,过一段时间就会同家人或亲朋好友聚会吗?

  哦,三林塘的白鹭啊,你是像我一样因为喜欢这条小河才来此定居的吗?那我们就是知音啦。你是因为看中这里的生态环境才在这里发展壮大的吗?那你还是很有眼力的啦。要知道,这里的天正变得越来越蓝,这里的水正在变得越来越清,你就安心在这里落户吧!

  现在我更庆幸我当初的选择了,因为你——三林塘的白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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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三林塘的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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