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第二季《中国好声音》在瓢泼大雨中于宝山体育馆谢幕。
即便十数档音乐选秀节目白热化竞争,“好声音”依旧以无可匹敌的收视成绩证明着自己不可动摇的行业地位。它用两个赛季证明了优秀的娱乐综艺大片在中国所具有的巨大商业潜力,但它仍需面对和回答很多问题——比如原创音乐的匮乏已经导致节目“曲高和寡”,下一季如何挖掘已经相当稀薄的选手和音乐资源;比如签约学员是否如他们曾想象的那样实现了音乐理想,还是更多奔忙于商业演出和其他;比如布局华语流行乐坛、推动原创革新,是否只是一个永远难以兑现的梦想。
数据难掩光芒黯去
开播前,《好声音》制作团队曾放狠话,对手只有一个,就是去年的自己。事实证明,继去年获得巨大影响力和关注度后,第二季收视高开高走,几乎是同期几档热门选秀收视率总和。“巅峰之夜”最后15秒的广告成交价高达380万元,刷新了《中国梦之声》此前创下的137万元的行业纪录。从数据看,第二季已站在去年的辉煌之上,但连节目组也无法否认,学员个体关注度不如去年,爆红学员数量和级别都无法相提并论。
一个华语乐坛不断凋敝的时代,当欧美乐坛不停涌现新声音的时候,中国观众却仍沉溺在“同一首歌”的综艺选秀中不能自拔。音乐产业的萎缩,直接导致姚贝娜、金润吉、孟楠等已有实力的歌手成了“回锅肉”,有才能的音乐人被埋没,各台选秀还在争抢稀缺资源,抢到的资源又无新歌可唱。稍稍回忆,你会发现“快男”、“梦之声”和“好声音”的热门歌曲榜如此相似。缺少优质幕后团队和合理商业模式,成为困扰流行音乐的难题,高昂的商演费用和低下的原创水平形成巨大反差——甚至流行乐坛已经无法供养一档选秀节目的选曲,叫人唏嘘。
选秀十年起落沉浮
当李宇春作为评委坐镇《快乐男声》总决赛,当比她早一年的《超级女声》总冠军张含韵和其他快男超女一起从舞台的另一端唱着《我最闪亮》走来,那些依稀可辨的面庞和无法一一对应的名字叫人觉得恍惚,也觉得残酷——十年选秀,唯有李宇春成功跻身“顶级娱乐巨星”行列,成功很难复制,那些曾经默默无闻的男孩女孩,镁光灯照亮了他们年轻的梦想,然后又黯淡下去。
“有一天你会发现那些掌声和鲜花原来都是假的,只有吃饱肚子,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才是真的的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选择离开。”2006年《我型我秀》的人气冠军师洋已经彻底告别娱乐圈,现在他的身份是淘宝店主,月入十万元以上。当年《我型我秀》四强薛之谦至今能被记住的单曲还是那首《认真的雪》,但似乎他对于音乐、对于舞台仍没有放弃,哪怕曾经的唱片公司连开发布会三千元的场地费也抖抖索索拿不出来。于是,他卖掉房子开了火锅店和女装店,用赚来的钱为自己的新歌做广告。以“三好学生”形象斩下中国选秀史最高票数,夺得2006年《超级女声》冠军,却只身一人租房六年北漂,尚雯婕用七年时间终于告别“文艺小资”的标签,让市场接受了她喜爱的电子音乐。历时八个月的解约官司,陈楚生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愿再提,他们说,这不过是年轻人和公司磨合得不好,“一次正常的跳槽而已”。但是看陈楚生2008年的演出通告,一年里136天时间都有公开活动,各类型演出超过百场——对于大多数选秀歌手,只有商演没有原创。
原创短板破题艰难
数年前,当时掌舵《加油!好男儿》的田明就曾图谋发展“后选秀”产业链,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些男孩签约的经纪公司换过数任领导,渐渐冷清,甚至为了节省开支早已搬出了东视大楼。数年后,《中国好声音》重新定义了中国电视综艺制作的标准,身为星空华文传媒首席执行官、灿星文化总裁的田明再一次明确提出布局华语流行乐坛,但似乎“好声音”还来不及兑现他的诺言,就已经在各台选秀抢占稀缺资源的恶劣环境中丧失了锐气。
我们不可能寄望一场节目改变原创音乐市场低迷的大环境,但田明似乎对未来信心满满,他说:“之前所有的制作公司从电视台是拿不到钱的,就是委托制作这件事使得你的制作人和创意人得不到他应有的收益,当我把它变成制作投资分成的时候,我们获得了巨大的收益,然后优秀的制作人才又越来越集中,这就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去年‘好声音’的新媒体版权收益是很低的,互联网也都不肯出钱,但今年搜狐以一个亿买下了独家版权。”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整合到足够丰富的资源,就有希望在新媒体上实现音乐价值的商业化,就能够让渠道反哺内容,就有机会给优秀的音乐人以充分的尊重和足够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