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角力,没人能跟上他的脚步。
情海翻腾,没有女人能长久抓住他的心。
而生活的桎梏,似乎只是俗人的牵绊忧扰,他自巍然风流。
在追求个性与美的路上,克鲁伊夫是如此一意孤行。偏偏,他还不带半点尘世的咸腥气。后来的后来,他没有当官,也不屑捞钱。所以,虽然一生桀骜不驯,但却无需求得原谅而被顶礼膜拜。他只是坦坦荡荡地踢华美足球,不问冠军;干干净净地沾花惹草,倜傥傲娇。
唯此,世界只一个克鲁伊夫。
这样的人,该是连老天都妒忌的。在此生最爱的巴塞罗那,68岁的克鲁伊夫昨天因肺癌走到生命的尽头。不太长,但日日唯美,夜夜光华。
他是如此令人着迷。因为在克鲁伊夫的点点滴滴中,包含着我们少年轻狂时的某种念想,某种冲动。只是到最后,我们变得粗粝麻木,而他,却用一生实践探索。
他抽烟,喝酒,爱漂亮的姑娘。1974年世界杯决赛前,克鲁伊夫在泳池中与美女打情骂俏,而老婆则在电话那头河东狮吼。一天后,他成为世界亚军。克鲁伊夫只说:比之于完美的比赛过程,胜利微不足道。这个亚军,是他风流的祭品。
1996年,满世界的442,克鲁伊夫却还在论证荷兰式的433。对于西班牙刚刚开始流行的4231,他充满了鄙视。这个足球场上的艺术家,对美,如此虔诚。
是他,奠定了如今巴萨神话的基石;是他,擎起荷兰进攻的橙色大旗;是他,在功利的足球功利的人世间,始终如一地构造自己的美学。只凭得“这辈子活个痛快”,就该给这个男人最崇高的致意。
克鲁伊夫,真男人。他的人生并不是大圆满,却是大精彩。
再见了,他未随着大流走向生活的末路。去到天上的那个理想国,克鲁伊夫继续美得义无反顾。
首席记者 华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