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兄弟有一故友,先向苏辙求官,但迟迟得不到回音,便转向其兄,当时苏东坡就职于翰苑,于是对东坡说:“某有望内翰,请一言相助。”东坡未立即回答,只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有一穷人,无以为生,想去掘坟。首掘一墓,见一人裸而坐曰:‘你没有听说过西汉的杨王孙?我以裸葬匡正世风,无物济汝也。’再凿一冢,用力弥艰,人钻穴中,见一王者对他说:‘我汉文帝也,遗制,圹中不纳金玉,器皆陶瓦,何以济汝?’又见二冢相连,先挖左边,挖得精疲力竭,见一人对他说;‘我伯夷也,羸弱得不成样子,无以应汝之求。’那人叹曰:‘我用力之勤无所获,不如再坚持一下,挖右边那个。’羸弱者说:‘劝你算了吧,你看我如此,我弟叔齐能给你什么呢?’”东坡言讫,故人大笑而去。
故事有趣,或为东坡自编。杨王孙,长安富豪,临终要求裸葬,是古代提倡简葬第一人。汉文帝亦如是。那兄弟二人为保气节,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东坡隐喻,手中无官可给,你也别像那穷人白费力气。对故友的请求,避而不见或直接回绝似有不妥,讲个故事,调侃一下,其中不乏规劝之意。当然对于那些上门买官的人,东坡也许不会这样客气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