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9:星期天夜光杯/影视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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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7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里斯本夜车
田怡
  德国电影故事

  导演: 比利·奥古斯特

  主演: 杰瑞米·艾恩斯 杰克·休斯顿  汤姆·康特奈 布鲁诺·甘茨 莉娜·奥琳 

  德国2013年制作发行

  沿着故人探索真理的生命轨迹,追寻人生自由和生气勃勃的现世幸福

  寻找阿曼多

  瑞士,伯尔尼。“下一步看你怎么走,”教师雷蒙德·戈列格里斯正独自坐在满是书橱的家中和自己下棋。离婚后,雷蒙德已独自生活了五年。每天准点独自就寝、起身,独自去学校上课。这天正下雨,过阿勒河大桥时,雷蒙德见桥栏上站着位年轻女子,望着奔腾的河水,就要跳。不要!雷蒙德不顾一切奔上前去,一把救下女子,带她来到学校,想帮她安定。不想一转眼女子已悄悄离去。雷蒙德担心,四下寻找,从其落下的红色外衣口袋里找到葡萄牙作家阿曼多·德·普拉多的随笔《文字炼金师》。书里掉下的火车票是十五分钟后开往里斯本的火车。雷蒙德奔去车站不见女士,这就跳上车去。去里斯本的夜车上,雷蒙德翻看随笔。这是本关于生命、自由、信仰、死亡、友谊与爱情、忠诚与背叛的书。雷蒙德被深深触动和吸引……

  雷蒙德来到里斯本,找到了阿曼多的家。其姐姐奥德莲娜显然深爱弟弟。可佣人悄悄告知,要见阿曼多就去墓地:其实阿曼多已过世多年。来到墓地,只见墓碑上刻着:当独裁已经昭然天下,则革命必然奋起——除了思想者,阿曼多还是个革命者。

  雷蒙德被人撞,摔碎了眼镜。不知怎的,雷蒙德愿意向配镜员玛丽安娜诉说对随笔的感受:它解答了自己这些年对生命的诸多疑惑。玛丽安娜介绍雷蒙德认识她叔叔,住在养老院的乔尔。在葡萄牙萨拉查独裁年代,乔尔和阿曼多同为抵抗组织成员。乔尔那双被秘密警察门德兹打成残废的双手,无法端起一杯咖啡,雷蒙德帮着先喝了几口,再端给乔尔,乔尔动容:从未有人为我这样做。乔尔对雷蒙德打开了心扉。

  雷蒙德找到曾是阿曼多老师,也是为阿曼多下葬的神父。阿曼多十二岁到教堂求学时已经博览群书,厌恶教堂教育。这儿阿曼多认识了乔什。他们阅读萨特、卡尔·马克思、亨利·米勒的著作,立下誓言:我们的宗教是忠诚,我们的价值观是真理至上。阿曼多在毕业典礼上的发言,更是其精神的写照:我不想生活在没有教堂的世界——我喜欢它的美丽和庄严,来反衬警服的丑陋颜色;我热爱圣经的金玉良言和诗歌的庄严——以此来抵抗不顾人民呼声的独裁口号;但我更不想生活在一个贬低独立思想的世界……我需要自由,反对一切的残暴。阿曼多在革命的当天就去世了,所有那些听讲的人,参加了他葬礼,送来的全是红色康乃馨。从不轻言的大法官父亲对着儿子的灵柩说:“我为你感到骄傲。”不几天他就自尽身亡。

  雷蒙德特地来告知奥德莲娜,阿曼多是因为动脉瘤去世的,以安慰那颗伤痛的心灵。奥德莲娜邀请雷蒙德参观阿曼多开诊所的房间。那时,日夜有人找他看病。阿曼多总是说,没有人应该受苦。因此,阿曼多虽是抵抗组织成员,却救了秘密警察头子门德兹——那是葡萄牙革命之前。晚上,大街上,愤恨的民众咒骂着:屠夫,刽子手,狠揍门德兹。门德兹的手下叫开阿曼多的诊所求助。阿曼多救了已经没气的门德兹,却因此被民众看成叛徒。阿曼多回答:我是医生。人们渐渐疏远他,甚至于乔什,都不告诉阿曼多自己是抵抗组织成员。

  养老院里,乔尔告诉了雷蒙德更多:在抵抗组织里,除了乔什、乔尔,还有美得让人心颤的埃斯特法尼亚。乔什疯狂地爱上了她。埃斯特法尼亚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有反对派成员的名字、联系方式,包括支持抵抗运动的军队成员的个人信息都存在她脑子里。那天,阿曼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我要参加抵抗组织。埃斯特法尼亚这就被阿曼多迷住了。 

  关于这个女人,奥德莲娜特别不爽:阿曼多曾果断地用气管切开术救了姐姐一命,奥德莲娜对弟弟是“死心塌地”。然后,“她”来了,三天两头来找阿曼多,奥德莲娜很担心弟弟会被这女人带走。不久就出事了。那天,抵抗组织正聚集开会,秘密警察闯了进来,组织成员设法从秘密通道逃了出来。眼见阿曼多拉着埃斯特法尼亚就跑,乔什痛苦,尾随着,看见了两人接吻,乔什难忍嫉妒,找到乔尔,要组织里唯一的一把枪,去灭了埃斯特法尼亚。理由是,埃斯特法尼亚一旦被抓住,经不住审讯,就会把所有成员都招供出来。乔尔赶来警告阿曼多:乔什想杀埃斯特法尼亚!阿曼多清楚,必须立刻离开。无论奥德莲娜怎样阻止,阿曼多毫不考虑,“他从我身上跨过去,好像我什么也不是。”奥德莲娜伤心地回忆道。三天后,秘密警察追捕“过目不忘”的埃斯特法尼亚时,乔尔被捕。

  找回自己

  雷蒙德带着随笔见到了乔什。因为爱情和友谊几乎遗失了本性的乔什,终于愿意和雷蒙德谈谈阿曼多。当年,乔什和阿曼多热忱追求同甘苦、共荣辱、团结友爱、爱憎分明的共同理想。阿曼多还把一个药房送给乔什,“自那以后,我打死也不信我们的友谊有破裂的一天。”可是当埃斯特法尼亚挪开乔什爱抚她的手,并去轻抚阿曼多的脸庞,乔什大大受伤了。你爱过人么!?出事那天,乔什眼见他俩接吻,乔什崩溃了。举着手枪,对准两人即将驶去的小车……阿曼多走出小车,轻轻取走乔什手中的枪,乔什痛苦地扑在阿曼多怀中……可是乔什一直在怀念阿曼多,至今,药房的灯光通宵不灭,“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阿曼多。”

  现在,雷蒙德要回瑞士去教书了。只见那位欲寻短见的女子正在等着向自己致谢。原来,女子是门德兹的孙女,从随笔中得知爷爷当年残害抵抗者的事,难以接受,差点投河。自己爱爷爷,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可在场那么多人没哭。看来,自己需要时间去理解这些。

  乔什告知,埃斯特法尼亚还活着,在西班牙萨拉曼卡大学教历史。玛丽安娜驱车送雷蒙德先去西班牙。在幽静的山庄,埃斯特法尼亚接待了雷蒙德:当年父亲被捕,自己加入了抵抗组织,遇到乔什,以为这就是爱,直到阿曼多出现,一切重现光芒……自己三天两头往诊所跑,阿曼多想抱自己,却一次次拒绝:乔什怎么办?但爱是无法遏制的。那天出事,乔什看见两人接吻;那天晚上,两人开了一夜车逃出国境。讽刺的是,在边境遭检查的危险关头,却是因为阿曼多曾救过门德兹的命而被放行。一路上,阿曼多谈着生活、回忆、梦想……逃走吧,我们乘船去亚马逊,去全新的世界,只有你和我。呼吸同一空气,拥有同一感受,分享同一喜好。可……阿曼多,这是你要的生活,不是我的,你要的我远不能给,我还没准备好,真的很抱歉。阿曼多痛苦但尊重埃斯特法尼亚的选择,将之送到萨拉曼卡。后来,埃斯特法尼亚把脑子里的名字全写出来,交给信得过的人。几个月后葡萄牙就爆发了革命。得知阿曼多死讯,埃斯特法尼亚自责是因她而死。不,他得了动脉瘤,脑子里有根血管爆了,雷蒙德安慰说。

  埃斯特法尼亚接过随笔,仿佛阿曼多仍在身旁:“当我们从一个地方离开,总会留下一些自己的东西,就算我们人走了,精神还在。我们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只有回到那里才找得到。我们最终还是要独自离去。即使生命短暂,但年华灿烂,走这么一遭也值了。”

  站台上,玛丽安娜正在送雷蒙德。几天相处,彼此深感默契。“想象力是我们人类最后的避难所,亲密是我们最后的避难所,”阿曼多的话,雷蒙德感觉那么亲切,“因为它戳中了我的内心。”雷蒙德感慨自己很久未这么多话了。当年离婚原因之一是妻子嫌雷蒙德无趣,博学的雷蒙德在妻子面前却常不得劲。不,雷蒙德,你一点也不无趣。玛丽安娜认真地说。

  离开车还有五分钟。两人都恋恋不舍。想起阿曼多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激情和活力。虽然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但至少经历过了。但是我的生活……当然这几天除外。

  你现在还要回去过那种生活?……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玛丽安娜终于开口。

  什么?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田怡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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