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过张先生,可曾关注过个人的科学兴趣?他回答:我回国,就是为了报效祖国;我为自己树立的最大的科研理想,就是国家。
“基因”里的化学天分
张存浩,山东无棣人,出生于天津一个典型的书香门第。家里有三个留美归来的高材生:父亲曾任天津化工局高级工程师;姑父傅鹰是享誉中外的化学家、中国科学院首届学部委员;姑母张锦是我国较早的化学女博士。从小受到姑父母的严格训练,他日后撰写的英语论文被国外稿件评阅人赞为“beautiful English”。而家人从美国学成归来,心甘情愿投身于祖国的教育和科学事业,也给张存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5岁那年,张存浩考入国立厦门大学化学系,次年转入重庆中央大学化工系,1947年毕业,次年赴美国深造。“我去美国时思想很矛盾,一方面挺恨美国的,另一方面也知道美国的科技是先进的。所以,我还是去学习了,但不打算在那里呆很长时间。”一次接受采访时,张存浩如是回忆那段留学岁月。按照计划,他本应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国。1950年当张存浩获得密西根大学硕士学位时,朝鲜战争爆发了。他毅然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当年10月便回到中国,不久后进入中国科学院大连化学物理所工作。
每10年经历一回改行
在上世纪80年代前,张存浩差不多每10年要经历一回“改行”:不同的研究方向,共同的目标——满足国家需求。
上世纪50年代,中国燃油匮乏,刚被分配到燃料第一研究室工作的张存浩投入水煤气合成液体燃料的研究中,并和同事们在很短的时间里研制出新催化剂、建立新工艺体系。当时,美英德日都只能用每立方米水煤气生产150克产品,而我国的产率为每立方米水煤气生产200克产品。
上世纪60年代,张存浩转向火箭推进剂这一全新的研究领域,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在火箭试车台上做高能燃烧实验。他与何国钟等人首次提出的固体推进剂的多层火焰燃烧模型和燃速理论,至今仍颇具指导意义。
七八十年代,张存浩的研究精力主要用在高能激光领域。对于又一次改行的他而言,搞激光比搞火箭推进剂还难,因为“一无所有”——资料、仪器、设备样样都缺。但凭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劲头,他和合作者们没几年就赶上了美国水平。
多次撰文呼吁整治学风
张存浩曾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主任,经他提议设立了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担任中国科学院学部道德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监督委员会主任时,他主持和参与了多项科学道德和学风调查研究。他多次在大众媒体上发表文章,内容都离不开四个字:学术道德。
“科技界也面临着学风浮躁、学术失范和科学不端行为的严峻挑战。同时,由于我国的科技资源配置体系还不够完善,由此及其他一些环境和外部因素所引发的科学道德问题也日益明显,从而腐蚀了科学界的健康肌体,损害了科学和科学工作者在社会上的崇高信誉。”这是张存浩2007年发表于《人民日报》的文章《我看科学道德与学风问题》中的一段,现在读来依然切中时弊。
本报记者 董纯蕾 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