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能回忆往事,很容易暴露年龄,但女人往往又特别喜欢沉浸在记忆里,过去的越来越美好,未来的也就多了一份憧憬。
十一年前,当我走进莲浦花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这样交织着美好和憧憬。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去拜访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在我的少女时代,她被誉为中国的波姬小丝,虽然对于如今闪亮的众星来说,她只是惊鸿一瞥,但留给人们的背影却是中国影坛少有的青春性感,就像她成名的那部电影——《青春冲动》。
我一边回忆着少年时电影院手绘海报上那个青春的侧面,一边思忖着石兰的家会是怎样一种香艳的情状。多层房子的顶楼,拾级而上,看见的是一扇普通的防盗门,门一打开,一室的阳光。
那时的石兰,是普通IT男的妻子,是两岁孩子的母亲,性感青春偶像的光环,似乎褪尽。居家的她,穿灰色的运动衣裤,标志性的大波浪简单地在脑后扎了起来,也不穿鞋,光脚穿一双棉袜子,为了配合这种慵懒的习性,家里满满地铺着浅灰色调的地毯。
在这一次登堂入室之前,我们通过长长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甜美率性,说话很直接,对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夸张和描述。
人的气质是天生的,江西那一方水土,可以出茶叶,可以出橙子,品质上乘。养育出的女人,也是天然质地的,石兰身上的性感气质和如今在名牌包裹下的明星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自然大方的状态,在家居的环境下,她几乎没化妆,我把我那台老式的用胶卷拍摄的佳能EOS设在自动档却拍出了十分完美的照片,天生丽质的赞叹于我,一次是见到石兰,还有一次是在晚会的后台第一次见到盛装的范冰冰。
就像江西的橙子,并没有什么很成气候的品牌推广,却让人对赣南脐橙四个字产生莫大的好感一样,和石兰的第一次见面也让我对这位性感美女产生了全方位的好感,而她,一定是从小在众人的爱慕和呵护下长大的,所以也如寓言中的那只小鹿一样,相信天下人都不会负她。
我说需要把孩子带到楼下去拍照,她立刻答允,并且在我和孩子下楼去取景的时候放心地坐在楼上和朋友聊天。
我说希望多了解一点她的生活状态,她就打开每一间房门细细向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敞开她家的每一处细节。
我说要拍一张她和孩子的合影,她连镜子也不去照一下,就那么自自然然搂过儿子任我随意取景。
事后,刊登出的文章,没有要看稿,照片,也随便我使用,一点也不纠结。
其时的她,其实是有点不顺的,婚后丈夫的经济状况并不好,靠她的片酬度日,而她的片约,与热门的当红女星又不可同日而语。
而她,守着自己的小日子,却完全看不出什么仓皇。
十几年过去,当年九天闪婚的女子走出了婚姻的迷城,当年那个懵懂的幼子也长成了少年,依旧迷人性感的身材,却在泛滥的电视剧里一再被演绎成风骚的角色,岁月不住脚地向前走,凡语纷纷,可是每每想起她,我却会清晰地记得她家餐厅的一隅,放着整齐风雅的茶席,空下来会喝一杯茶的女子,总会在纷乱中找到自己的方向,遇上爱的人,就为他付出,生儿育女抛头露面,都不以为意,时过境迁,就顺着自己心意继续前进,并不见后悔。
乱世中勇敢的红拂在长袍下也该是这样一副艳丽果断的躯壳吧。
十日谈
女性风采
身为上海昆剧团团长的谷好好,从未忘记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