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岁的姜龙是“海巡01”轮的船长,19天海上劈波斩浪、砥砺急行,航行中每一条重要的指令都是他从驾驶台发布的,带着55人的队伍参与这次前所未有的国际大搜救,无论对这个年轻的船长,还是对下水不到2年的“海巡01”,都是巨大的挑战。
这次远航创造了中国公务船很多的历史第一,第一次到南印度洋、第一次到南纬高纬度海域参与国际搜救。
“最大的考验,从抵达澳大利亚海域才真正开始”,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姜龙并不像传统印象中的船长那般严厉,但发布命令时的坚定,不怒自威。
记者:史无前例的搜索,史无前例的困难,这已成为所有参与国的共识,您认为难在哪里?
姜龙:这是一场完全没有预案的拉练,因为任何的计划都跟不上变化。通常的搜寻一般是有一个基点,会有失事点的报告或是其他卫星的报告,我们以基点为中心进行搜寻,进行有方向、有计划的搜寻。但是这次马航飞机的搜救,是一次没有基点、没有目标的搜寻任务。即便是现在锁定了澳大利亚以西海域,但法国、澳大利亚等国卫星发出的疑似残片地点和水域都相差几百海里。
记者:“海巡01”这些天做了哪些工作?
姜龙:大部分是搜寻方案的准备和初步搜寻工作的展开,更多的是方案的准备。过了巽他海峡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搜索工作,至今已经第9天。除此之外,中国海上搜救中心和马来西亚海上搜救中心,每天都会给我们发布信息和指令。
记者:第一天上船时,您当时说搜索是80%的努力加20%的运气,现在还是这样的观点吗?
姜龙:这个判断,是基于飞机坠落在泰国湾、搜寻目标相对确定作为前提的。但是现在搜索海域越来越大,甚至还未找到一个确定的飞机残片,这样看来,搜索应该是50%的努力加50%的运气,努力和运气同样重要。
记者:漫长的航行,您是如何调整自己和船员的心理状态的?
姜龙:实话说,这次任务的不确定性、信息来源的复杂性以及每天都在变化的上级指令,作为执行者,我也一度有些焦虑,大约经过了一周时间才慢慢适应,我自己知道这样的情绪很正常,这就是船长工作的一部分。至于船员的管理,我们船员平均年龄31岁,大部分都有了家庭,我满意他们的事业心,我发布命令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记者:您如何预期接下来在澳大利亚以西焦点搜索区域的工作?
姜龙:困难会更大,第一是这里处于西风带,七八级的大风很常见,气象条件恶劣会给搜索带来很大的麻烦;第二是搜索区域太大,而且那么长时间的航行和搜索工作,对我们船员也是巨大的考验。有利的一点是,去年我们曾出访澳大利亚,跟澳海上搜救中心进行过桌面推演,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他们的协调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