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城市是有性别的话,那么我们面前的这座都市——上海,无疑是偏女性的。月份牌、老电影、张爱玲……这些挥之不去的海上印象,这些曾经老上海的标志性元素,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出人们的视线,相反是更彰显出时代赋予她的荣耀。
过去的,当下的,构筑着这座城市无尽的妩媚与浮华;受惠于她的滋养,血脉中流淌着她的气息,在潜意识中就时时会涌动着对接的冲动。《沉香》《入境》系列也许正是在这种情怀中孕育而生的,它多少弥补了老上海人积沉许久的一种期许,排遣了心中时有的莫名悸动。
这些都市水墨系列,反就单个女性的扮相,不妨可把它解读为“新仕女”画。这些画,营造的是基于某种不可言状的怀旧眷恋的幻化,或舒展,或聚拢,或小憩,或冥想,或顾盼……均无甚情节,然在这松懒的景致背后,虚构着臆想中的情景剧,举手投足间,似乎发生过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些什么,这些不确定陡然间就提升了悬念,加剧了某种好奇与猜测。在虚拟的主旨下,性别的错位反而会“入味”三分,伺机在假想与“自以为是”的合围中捕捉最佳,假如机缘惠顾,不期而遇的惊喜便会降临。
间或画些男女组合和单个男性人物,纯然是随意间的感悟所至而选了躁动社会中的饮食男女。规避了看山望水、临风惆怅的怀古摹拟,现今的生态已绝无可能再还原古人的情致,我执迷于所熟稔的周遭生活原态,它似乎也在引诱着我,企盼我寄意其中,而我也乐得半推半就,适得其所。图像的语义于是在不断的推敲建构中崭露雏形,肢体的虚拟在平衡与失衡中传递着种种信息,一些不经意的图像不期而遇,时时纠结与撩拨着我的心绪,是过往的,抑或其他,没有标准答案;隐隐之中,在语境的投射下,视界的感应模糊了它的边界而不断延伸,在语焉不详中寓意却得到了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