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与徐楣丽一起双双探宝

　　李茗沁与琳娜李去了趟德累斯顿，参观茨温格皇宫里的中国瓷器，还去了欧洲瓷都迈森。两人关系更深入了一步。第二天搭上回国的飞机，脑子里回想着与琳娜李的浪漫之旅，当然更在回想前些天的险情。一到上海，就与秦汉见面。秦汉也觉得伯伦是个危险人物。这家伙太狠毒了，要是子弹偏一点呢，不是要了你的命？我猜测不会是这个人，电话号码对不上，又没有像样的古董，他只是试探你，你被盯上了。我考虑你的安全，再去是不是合适？

　　徐楣丽打来电话，说想和他同去欧洲。他暗暗欣喜，苦恋她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回报，要日日夜夜在一起了，与以往今夜相聚明早分手的欢愉迥异。

　　到了阿姆斯特丹，李茗沁发现徐楣丽并不兴奋。来欧洲之前，克拉克娜把家传的部分图片发给李茗沁，李茗沁转发给秦汉、徐楣丽。徐楣丽看后说，太精彩了。过了一个月，就决定一块儿来欧洲。徐楣丽资金充足，如果合力去争取克拉克娜的货，把握大一些。之前，徐楣丽曾寄了一件唐代的素面银粉盒叫李茗沁转赠克拉克娜，克拉克娜惊喜地握住李茗沁的手，那怎么行，我无功受禄……你们需要我帮什么忙？李茗沁说，我们想买你那批家传的珍宝。克拉克娜耸耸肩，莞尔，这真有些为难，好多人看中这批货。李茗沁追问，好多人看中？克拉克娜迟疑半晌说，这批货我原来想给太平，因为他十分热爱中国艺术，甚至比很多中国人还热爱，又是绝对的中国文化专家，我已经给过他许诺。李茗沁沉默不语，这家伙从一开始打交道就是我的克星。克拉克娜说，当然，我的许诺不是很明确，只是说可以考虑他。她可能看出李茗沁的失望，就说容我考虑一下，你回国后，我先发一些图片给你看看，也请转给徐楣丽小姐，并转达我的谢意。

　　这显然是徐楣丽来欧洲最直接的原因。李茗沁并不考虑她出于什么目的，一起来欧洲旅行就可看做是两人关系的升华。虽然这两年自己在欧洲淘宝成绩不错，还帮她买了一些瓷器，但徐楣丽除了赞赏并没有特殊的表示。说实在的，如果没有这次机会，李茗沁对她已不抱希望。即使在斯德哥尔摩度过了一个浪漫之夜，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琳娜李与他相拥一起，热泪盈眶，感天动地。而徐楣丽全然没有这样的表现，她始终是冷静的。许多年前，他与她在上海结识，那些相处的日子，她也是如此冷静。不久李茗沁离了婚，去香港与她相会，如果两人关系要升级，时机已经成熟，但徐楣丽只问，怎么有空来香港玩呀？

　　他这样想着，就对自己说，平常心看待这次旅行吧。

　　来荷兰的第三天，李茗沁与克拉克娜通了电话，说徐楣丽也来了，很想一起来看看那批珍宝。克拉克娜邀请他俩去她的店。他俩买了一束郁金香，克拉克娜在门口等着，边称赞花漂亮，边上前拥抱徐楣丽说，谢谢那件小银盒。李茗沁趁机强调说，徐楣丽特意来欧洲看这批货。克拉克娜说，好啊，你们都喜欢，我也高兴。本来准备给太平，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搞一个小型拍卖会，你来参加，公平竞争。

　　小车载着他们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座很漂亮的古桥，古桥上有人物雕塑，李茗沁试图记住这个地方，但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拐弯，小车来到一条小道，司机下车，为他们开门。三人下车，朝前走去。只见小道上古木森森，从一间街面房进去，跨过几间屋，径直走向一条秘密通道，经过一间仓库一样的房子，然后看到了一座圆形古堡。徐楣丽看了看李茗沁，眼里分明有惊喜。来到里面一间小屋，克拉克娜说今天没有时间参观，先看看这批藏品吧，说着打开一个大箱子。他俩眼睛一亮，有不少宫廷官窑器，也有不少外销瓷精品。看了一会儿，克拉克娜说，今天只是粗粗地看，以后有机会的。

　　看了两箱瓷器，并没有见到元青花。李茗沁留意电话座机，想打一个试试，又怕克拉克娜起疑心。

　　坐上小车离开古堡，经过那座古桥，进入市区。一路上，徐楣丽不住地称赞这批货，两眼释放出少有的兴奋。李茗沁却两眼暗淡下来，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万一得到这批珍宝，徐楣丽跟我争夺，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