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寿侃
我从医,故有些病家缘结为师友,俞季逵老人也是如此。彼是财经学科的教授,早年与潘序伦同为上海立信会计学校校董,并任上海《士林西报》经理。有次漫言中悉彼与画家唐云是读小学时的同桌,之后因各自忙碌,数十年来未曾复见过。恰我与唐云熟识,故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的某天,我陪同俞季逵去中一村大石斋。
可能已有70多年未觌面,两位发小相见时已经相互认不出来,然言及幼年时课堂读书的情景,两位老人顿来精神,追昔往事,所谈甚欢。
那时的唐云叫唐学成,班里还有一位叫李光明(音),他们三人最为相笃。上课时,唐云只对国文感兴趣,对数学英语最不用心,而俞季逵则喜欢英语数学,故每至数学英语考试,俞季逵总会帮唐云拎重点复习。有一次上数学课,唐云因专心画画,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他的画稿没收了。俞季逵还说情将画纸要回。对此,唐云还记忆犹新,说,当时辜负了父亲为他取名“学成”的期望。唐云说,新中国成立后,他也找过俞季逵和李光明,但因未有信息而作罢。俞笑言道:如果那时学成兄数学英语成绩好的话,可能就没有今天画坛上的唐云啦!唐云听后,哈哈大笑,正所谓“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
谈兴正浓时飞逝,不知不觉中太阳已西落,唐云特意备好了大闸蟹留餐。我想,此时唐云的心绪可能早已在总角之年的岁月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