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木头控”,对“好看”的木头都很感兴趣,有时候会收集这么一块两块,带回家细细欣赏。比如看看金丝楠木里的“金丝”、红豆杉里的暗红、黄杨木的细纹、黄花梨的“鬼脸”、崖柏的瘤花等等。
有一次,我在花鸟市场买了一块越南黄花梨,巴掌大,还没有巴掌宽,花了600元钱。我问老板:真是黄花梨的?你不要搞错。老板用凿子在它边上切下一点刨花,让我闻闻: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你仔细闻闻,这是冒充不了的,绝对越黄!
把那块黄花梨带回家我就寻思起来,这块扁扁的木头虽然不成型,但也算是名贵的木头,可谓木头中的“贵族”,就把它这么放着,多少有点“伤料”。那么,可以用它做成一个什么呢?外国人很流行一句话,叫做Just try it,意思是就去试一下,尽管去试。那么我何不试试?不一定都要麻烦雕刻匠来做。
我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那个特别有动感的字:卍。它是古代的一种符咒、护符和宗教的标志,通常被认为是太阳和火的象征。卍字在梵文中的意思是“吉祥之所集”,在佛教被认为是“万德吉祥”和“吉祥海云”的标志。很多释迦牟尼佛像的胸前都有这个卍。
我曾经在拉萨八廓街淘到过一只清代的西藏小铜盏,底部就刻有这个卍字,这样的铜盏很稀少,都在恭恭敬敬地用着,很少卖掉。后来,我把它送给好友德忠了,因为他说他最相信的就是这个卍字,每天对着它念几句阿弥陀佛,心里便特别安宁,睡眠也特别好。后来我又在汕头淘到一个翠石的卍字佩件,也送给德忠了。对好朋友就要投其所好,但是送给德忠了我自己没有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卍。
市面上有很多关于佛的艺术品,比如佛掌、佛脚、佛手等等,唯独这个卍的艺术品罕见。我不妨自己动手,就用这块黄花梨来雕刻几个卍字,因为卍字的造型不复杂,估计我力所能及。说干就干,我先在纸上粗粗画了一个设计图样(见图):厚度1厘米,长和宽相同,呈正方形,都是3.5厘米,上部凿一个洞,可以穿绳子。
看人挑担不吃力,有时候花十块钱就可以从花鸟市场上买到一个雕刻得很漂亮的木头底座,真要自己动手做木雕件,难度很大。我没有学过雕工,没有专业的刻刀、凿刀、锯子、钻子和锉刀,更不懂如何打磨……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来,慢慢琢磨,工匠花一个小时,我花一个礼拜还不行吗?
经过十天的“精雕细刻”,三个卍终于做出来了。我找到一位绳结专家为卍打上绳结,各配上一颗南红的珠子,好马配好鞍嘛,大功告成了。
我做的三个卍字佩件,虽然造型不够生动,打磨得很一般,每一个“轮子”似乎还有尺寸的差异,但那是我自己动手做的,我的意思到了,更重要的是我很相信的卍呈现了,它天天佩戴在我的身上,心里特别踏实,似乎一直有佛在保佑着我。
我想,既然我做了三个越南黄花梨的卍,也一定要送一个给德忠,他对卍字是那么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