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绍兴鲁迅中学

　　高二（12）班

　　外婆家门前曾有一株桂花树。不是很记得它的样子了，隐约只记得它的香味。

　　夏末时，甜甜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等到其他树木凋零的季节，花苞完全绽放，难以想象如此之小的花苞竟能释放如此大的力量，隔着外婆家门前的那条河，在对面仍能闻到芬芳的香味，那种味道，令人在清秋雨后备感舒适。

　　在桂花开得最盛的那几天，桂花树下遍地都是落下的桂花。外婆会仔细地将完好的桂花拾起来，在门前的那条小河里淘一淘，洗净，然后晒干，再放进一个干净的白布袋里，让母亲带回家，可以泡茶喝。我至今仍记得那晒干了的桂花好像被镶了金边似的，令人垂涎欲滴。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模样，外婆家门口的小河被填了，石子路变成了柏油马路。外婆走了，我们没能阻止，那株桂花也没了，此后，我好像就很少再去外婆家了，但我还是称那座老屋为“外婆家”，好像什么都没变。记忆里仿佛看见一个老妇人时而佝偻着腰，精心挑选桂花。

　　母亲曾多次尝试晒桂花干。她用的桂花是小区里的，还挂在枝上尚未落地的那种，水是自来水，晒的时候还常常遇上雾霾天。母亲常常问我：“你觉得这跟外婆晒的有区别吗？”也许是相隔的时间太久了，忘却了以前的味道，我总是回答：“感觉没什么区别呀！”在茶水热腾腾的蒸汽后面，母亲总是喃喃：“不，变了，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