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步寒 沈永昌
图/ 庄 毅
地处上海远郊的兴塔小学有一支女子足球队，多次站上了世界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冠军的领奖台。辉煌背后，有一位默默无闻的女足教练杨於林的功劳。
今年67岁的杨於林，退休后，扎根于离市区数十公里的金山区枫泾镇兴塔小学，当起了“女孩王”。 用他的话说，我就是一个“球痴”， 金山是我的第二春，我会用我的心、我的情和我的行动，把对足球的热爱洒在金山兴塔小学这片土地上。
一生恋球
杨於林退休后到一所乡村小学当起了女子足球教练，完全是出于骨子里对足球事业的热爱。杨於林从小喜欢体育，少年时读的就是少体校，在足球队中当守门员。
18岁时，知青上山下乡，杨於林响应党的号召，离开上海支援江西，在乡下待了半年后，因为有体育专长，被抽调到江西省体工队当了一名足球运动员，球一踢，就是10年。后来，很多运动员转业进了工厂，杨於林因为综合评估体育分占优势，被分到了江西省体育运动学校，走上了足球助理教练的道路。
1996年，年过不惑的杨於林回到上海，一番选择后，他来到长宁少体校，成为一名基层女足教练。
从男足成人运动员到足球助理教练，再到少体校去当女孩子的足球教练，杨於林适应得挺快。面对这些10岁左右的女孩，他不怕麻烦，一招一式耐心教练，培养孩子们对足球的兴趣。他对足球场上的好苗子从不放弃。一次，他发现一名孩子，反应灵活，运球速度快，他来来回回家访四五次，终于说服家长同意孩子加入足球队。杨於林执着于足球事业，2012年退休时，他为市体校输送了50多名足球人才。
扎根乡村
2012年，杨於林到了退休年龄，是在家安享天伦之乐，还是为足球事业继续发挥余热？杨於林驰骋球场的梦想不灭，经人牵线搭桥，他去金山兴塔小学应聘当了一名女子足球教练。
杨於林第一次去学校，向校方提出一点：一周的训练量不能少于12个小时。校方一口答应。就这样，杨於林当起了学校女足教练。
学校地处上海远郊，杨於林家住长宁，通常他先骑助动车到家附近的地铁站，换乘3列地铁到莲花路站，然后换公交莲朱线到金山朱泾汽车站，再换乘亭枫线，往往一早出门，中午才能到学校。然而，足球是杨於林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不怕路远，常常以校为家，一门心思扑在女足球队的训练上，不知放弃了多少个休息日与家人团聚。
2017年9月，杨於林腰椎痛发作；11月大腿上长了个脂肪瘤开刀缝了8针，但他依旧不肯休息，坚持带学生在场上训练。
一次，兴塔女足参加市运动会足球比赛，杨於林带队员从兴塔出发，路过自家门口，只是张望了一眼，过家门而不入。比赛完，照理他可以回家休息了，但考虑到孩子们路上的安全，杨於林还是随车与孩子们一起回到学校。到校后，他把当天比赛时遇到的问题及时和学生讲解沟通，计划如何应对下一场比赛，做好相应的技战术安排。谁没有家，谁不想在退休之后享受天伦之乐？杨於林把足球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这种对事业高度负责的态度，也令孩子们感动。
杨於林爱学生如子。学生每学一个技术动作，杨於林都严格要求，对没有过关的孩子，他一遍又一遍俯下身子，不厌其烦地讲解示范，直到学生完全领会。
平时生活中，杨於林对每一位小女孩都和蔼可亲、关爱有加。三年级有一位外地小球员，踢球一级棒，可上五年级时，她的父母离异了，这让孩子的生活起居也受到了影响。杨於林知道后，不厌其烦地与她父母沟通，还经常给孩子带自己做的骨头汤、营养菜、牛奶等。他说小姑娘球踢得这么棒，若没有人关心，就太可惜了啊。
追逐梦想
杨於林训练兴塔小学女子足球队，有着明确的训练目标：向世界一流球队看齐，夺取世界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冠军，实现中国足球走向世界的足球梦。
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老杨的美梦成真了。2016年7月，这群来自农村小学10岁左右的女足队员，成了中国首支获邀参加美国杯国际青少年足球邀请赛的中国球队。
女足小球员们不负众望，虽然第一场失利，但第二场比赛，她们干净利落地以5：1的大比分将美国RYSA队斩落马下。杨於林说：“对方个子普遍比我们高，但我们强在控球能力，传球快，技术水平比对手好。”女足姑娘毫不怯场，比赛中能基本控制住场上局面，打出精彩的配合和进球，后来甚至打出了7：1这样的“屠杀式”比分。小女足们的惊艳表现不仅让场上的对手刮目相看，当地不少华人也带着孩子来给姑娘们加油。最终，小女足们在11场比赛中取得了7胜3负1平的好成绩，闯入决赛，夺得了亚军。
杨於林说，除了比赛，他更希望小队员们能在场上场下学到更多东西。有的小队员害羞，不敢大方地展现自己，杨於林就鼓励她们，要敢于表达，“场上场下都不能当哑巴”，他要锻炼的还有她们的交际能力。
兴塔女足开始在国际足坛频频亮相。2017年7月23日，上海金山足球精英队海外参赛军团传来捷报。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布莱恩市举办的第33届美国杯国际青少年足球邀请赛中，兴塔小学代表的上海金山女足U10精英队在决赛中以1：0击败美国本土最强对手，勇夺女子U10组冠军。这是33年来中国球队首次在该赛事中夺冠。
2018年7月，“哥德杯”世界青少年足球赛在瑞典哥德堡举行，比赛吸引了来自78个国家的1713支队伍参赛，上海金山U11女子足球精英队以全胜战绩夺魁。小队员们开心得又蹦又跳，在赛场上展示着五星红旗。带队出征瑞典的杨於林心里更是充满着喜悦和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