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前夕,我应北京朝阳区文联的召唤,参加与美国伯明翰市联谊的中国新年联欢晚会活动。因为我的老公和儿子都在美国,此次活动之后我可以顺道回家里去,于是便自己订好了赴美的来回机票。
谁知道,这一次的旅程坑苦了我。
那天,我们一行九个人的赴美演出团从首都机场登上了美国联合航空公司飞往芝加哥的班机,到芝加哥后再转机前往目的地伯明翰市。刚坐到飞机座椅上就听到广播里的播音员在说,芝加哥的温度是零下三十摄氏度左右。我心下忽然一震:不好!芝加哥的冬天!
曾记得大约是1984年,我在美国求学第三年,有一次去芝加哥,被冰冷给打懵了。那里真是太冷了,应该说堪比我们的东北吧?那次旅行的前因后果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却对那透骨的寒冷刻骨铭心。
怎么回事?这一次,要经过的竟是芝加哥吗?这季节,是深冬啊……结果,一连串的麻烦就真的出现了。
飞机上的播音告知大伙,由于芝加哥下了长时间大雪,跑道冰冻,大部分航班停飞。出机舱进入转机大厅,果然,下一趟飞往经停城市休斯敦的班机全部误点,我们需要去前台转签下一趟合适的班机。结果九个人团队被分配在三个不同班次。这可不行,团队里大部分人不懂英文,怎么能让他们自己登机?弄丢了怎么办?队里的助理、区文联的干部小龚赶紧跑去交涉,最后终于把几个人的飞机航班调整到同一趟班次。而我,被分到了另一家美国国内公司Delta航班,于是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乘另一趟飞机去休斯敦了。
离开大队人马,我在下一个登机口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有点昏昏欲睡。时间到了下午四五点,登机时间又晚了两小时。等待班机的乘客中没有人抱怨,因为能够起飞已经是万幸了。
到了休斯敦,我发现下一班飞机铁定是赶不上趟了,必须再去改签。等拿到了休斯敦飞往伯明翰市的票单,到此时,我已经换了三次机票了。我吁了一口气:好了,就剩下这最后一趟班次,我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伯明翰市了。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要乘坐的这趟班机是十点多起飞。找到登机口,坐下来,喝了两口矿泉水,向长长的大厅走廊看过去,大部分登机口已是空空如也,没有人走动了。可我身边依然有不少人在等待起飞,他们也一定是经历过不少次的换票改签才熬到现在的。忽然,听得前台那位看起来是墨西哥裔的女职员拿起麦克风满嘴打着嘟噜请大家依次登机的时候,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显出一丝振奋:啊哈!终于啊,要起飞了,这样我们可以在十二点之前到达伯明翰了吧!
谁知,在每个乘客都在机舱座位上坐好后,半小时了仍没有起飞的意思。我似睡非睡,忽听得广播里有个声音:各位旅客,很遗憾地通知大家,我们发现飞机的一个轱辘出现问题,有滑动障碍。为避免危险,请大家出舱,我们尽快为大家安排到其他班机。
老天爷啊!这是怎么说的啊?还要折腾啊?哎呀此时最想念的是国内的高铁啊!还是祖国母亲好啊!
但是我只是听得有人低声叹气了几声,就都安静地起身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鱼贯走出飞机舱门了。当时乘客的素质的确很高,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做无谓的诘问和抱怨,当然也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误点。
又坐回到椅子上等待。过了半小时左右,听得那位打嘟噜的墨西哥裔女职员广播道:抱歉!本机场已经没有任何去往伯明翰的班机了,我们只有等待本次航班完成修理后载大家去往伯明翰。
待大家又重新回到机舱内的时候,没有人欢呼甚至也没有人讲话了,反正大家脑子发蒙的,反应都迟钝了。
到达伯明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以后了。全团的人早已抵达,都入睡了。这一天,我历经了三十多小时的航空旅行才到达目的地。经历过多少次的中美飞行,这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