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市郊小镇上的普通居民家一般都在屋前宅后腾出一块地方饲养少许鸡鸭,以便在逢年过节改善伙食或遇亲友来访时待客。那时,小镇上居民的日子普遍过得紧巴巴的,互相效仿农家饲养鸡鸭实属无奈。我家也养过鸡,由此而引出了我与《新民晚报》的不了情。
故事还得从1982年我家开始养鸡说起。
那一年春节过后,母亲决定也饲养几只鸡。她利用休息天自己动手,在紧贴灶间一墙的角落,用零碎木板搭建了一个鸡棚,又吩咐我去牧场买几只小鸡来饲养。隔日,我手提一个带盖的大竹篮,兴冲冲地到离镇约一公里路的牧场去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见过饲养员,便按他的指点自己进鸡棚去捉已饲养了三周的“车榔头”鸡,价格要比刚破壳的鸡仔贵一倍,我有点犹豫不决,但饲养员说:“车榔头”鸡易饲养、存活率高”,因此,我听从他的意见,付了二十元,捉了5只放进竹篮合上盖子走出了牧场。回家路过邮局门口的报廊,见橱窗里张贴着一排报纸,想着自己平时难得到此看报,今天既然路过就不错过,干脆看个够,于是,我放下竹篮站在橱窗前尽情地看了起来,《解放日报》《文汇报》逐一浏览,忽然,一张《新民晚报》映入了我的眼帘,“这张报纸以前我怎没读过?”带着疑惑我格外认真地一版版读过去,读着、读着,我情不自禁地低声吟诵起副刊“夜光杯”上的美文,全然沉浸在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闻到了一股米饭焦糊味,“哎呀,快吃午饭了!”如梦醒般的我赶紧提起竹篮回家。“咦,竹篮好像轻了?”感觉不对劲,我忙揭开篮盖查看,竹篮里只剩下3只小鸡了,再细看,篮子边母亲用棉线缠补的地方现出了一个小洞。我明白了,那2只调皮、不安分的小鸡啄破棉线溜出去了。这下我慌了神,2只小鸡8元钱呢,是我月工资的一半!心痛不已的我立即返回报廊欲找回小鸡,可是此刻,哪还有两个小东西的踪影?想到米饭的焦味,我恍然,小鸡必定是去找吃的了!循着焦味寻找准没错。果然,2只小鸡“遛”至一户居民家门前,正啄着地上的菜叶欢愉着呢!我连忙俯身捉住它们重新放进了竹篮。
回家我把小鸡交给母亲后,心里仍惦记着那张《新民晚报》。要说也怪,平时常常借阅报纸读的我之前怎么就没读到过《新民晚报》?“夜光杯”上的篇篇散文是如此精彩啊!于喜欢“涂鸦”的我肯定是有帮助的!想到这,我毫不迟疑地折回邮局订了一份。随着《新民晚报》每晚到家,我慢慢了解到:这张报纸是在年初复刊的,也难怪我之前没读到了。
岁月荏苒,屈指算来,我与《新民晚报》相伴已有37年。这37年来,我从它身上获取了许多知识,特别是读了“夜光杯”上的散文,使我“开窍”了不少,近两年,我偶有“豆干”文章上了《新民晚报》,从读者到被读者,心里好有成就感!也许,这一切要感念于37年前我家那养鸡的过往吧?让我邂逅了《新民晚报》,并从此结下了不了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