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敲下这四个字,今天与纪念马尔克斯老爷子无关。
很多年前,张楚写下一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类似的见解至今仍在猛烈发酵。彼时,张楚在黑色呻吟,今日,我们却当了真。春天花开,瞬而即繁花似锦,绵密甚至暖逸的小小欲望变得张牙舞爪。不甘寂寞、难忍孤独的人群,喜滋滋地沉溺于只有摩肩接踵才感到安全的情感共识、身份共鸣。爱情与生活,情怀与价值,任意选项上,当你成为孤家寡人,前路的“礼遇”便是鄙夷、排挤或同情了。
这几天,孤独的窦唯被一遍又一遍拿来说事。他的发际线,他的大肚腩,他的不光鲜,与其大名鼎鼎的前妻王菲比起来,益发粗鄙与不堪。从开始到现在,窦唯一直选择缄默。他不评价,不参与,不回望的态度,也注定了他的形象可塑性:“你以为他是怎样的,就可以把他写成怎样。”有鸣不平的人为窦唯出头。他画画,水准颇高;他做自己的音乐,全辑1首歌,几个小时的重金属乐中朦胧着佛经的唱诵。这样的东西,是卖不出去的。但从生活态度,到文艺修养,再至为人处世,窦唯都不是一个“卖”的人,更别提“卖弄”。
当下光景,拥挤的人潮中,卖的人很多。如花的姐姐们,伟岸的爸爸们,还有抢头条的主儿,先不提这其中是不是有刻意安排的剧情设置,加入一个所谓的真人秀,当一回毒舌评委,身价便可以暴涨成千上万倍,只能说这笔买卖的市场效益转化率,是绝对的高大上。
扯掉娱乐精神的全部修饰,剩下的全部不过是“卖”与“热闹”。也因此,流行是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当年喜欢邓丽君的,如今会钟爱周杰伦吗?当年迷恋后街男孩的,今日会追捧吹牛老爹吗?当然,当流行中注入了灵魂,便可成为传说。多少代人,都会吟唱披头士!
你可以选择成为人群中狂欢至死的一分子,也可以孤独一人不觉可耻。孤独中,你用心聆听,孤独中,你用心思考。多少年后,物是人非,你会明白,到最后隽永的可能只是一碗咸菜肉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