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名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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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5月04日 星期三 放大 缩小 默认   
出不来书就养鸡
陈忠实初中毕业照(前排左一为陈忠实)
  在写《白鹿原》之前,陈忠实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很想在这辈子写一本,将来在棺材里头能够垫枕头的书。“我当时把这部小说的准备和安排做好,发现自己估计写完就是49岁到50岁了。突然心里就有一种惊慌,我喜欢文学一辈子,从上初中就喜欢文学,喜欢了大半辈子,尽管发表了一些作品,也出版了两本书,但是这些东西作为我的创作来说,我是不会忘记的,在读者层面上可能谁都不记得这些书,靠什么来安慰自己这一生的追求呢?一想到50岁这个年龄就有一种恐惧感,后来和一个朋友晚上喝酒的时候,就说到这个话题,我说我要给我死的时候,做一本垫到棺材里头的书。”

  《白鹿原》写了四年。写完最后一章的时候,他直言,就像是在一个地窖里头整整爬行了四年,突然到洞口看见光明的时候,人晕眩了。

  创作结束之后,陈忠实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西安市东郊老家的旧屋里,有人说陈忠实将继续他的小说创作,还有人说陈忠实写尽了他一生的精髓,无法再进行写作了,言论众说不一,那么究竟老陈自己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呢?“回家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种不甘。”陈忠实说,他就坐在河堤上抽烟,无意间就把火柴扔到干草里头去点着了,小西风一吹,顺着河堤的干草,就烧过去了,“我才感觉有一种释放的感觉,然后回到家,把录音机的声音放到最大,放的秦腔,秦腔名角儿的唱段,把屋里头所有的电灯都拉着,所有空着的房子,只要有电灯全部拉着,我院子里头还有一个露天的灯也拉着,整个院子里头,半个村都能听见秦腔的音乐,村里头一些人以为我家里有什么事,连着来了几个人问:忠实,是不是有啥事叫帮忙的,我说没有啥事。进来就在那儿抽一根烟,听一段戏,他们就分别走了,说有啥事你就喊,我们都来给你帮忙,然后下了一碗面条,喝了两盅酒,我晚上就睡着了。”

  陈忠实的夫人当时顺口说了一句:“这写完以后出不了咋办?”这是陈忠实心里最疼的一点——磨蹭了四年,如果不能出版,你说你还活什么,不要说你棺材里头没有一个可以枕的枕头,现在这日子、当下都活不成了,他顺口就回了一句,“我反应也很敏锐:本书如果不能出版,我来养鸡。”

  现在,单就人民文学出版社这一版,《白鹿原》已经印了一百多万册。

  当然,陈忠实后来就不用养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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