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成长的年代，中国足球还很少沾染铜臭，荣誉大于一切。“二三十年前，像申思这样的孩子，想进上海队，必须从普通学校，到区少体校、市少体、青年队……经过5道关的层层筛选。”王后军做上海男足主教练，把申思从二线队调到一线男足时，“他已经进了国青队，是个很优秀的球员了。”

　　十八九岁，驰骋中国足坛，当年的申思，春风得意。“他应该是我球队里最小的了。”王后军执教的球队，有的老队员比申思大一轮还多。“别看申思小，为人却很谦和，能同老队员打成一片。”刚到上海队，申思因为出众的球技，一上来就打上了主力，不过，老队员没人有意见。平日里，申思好学，和他差不多大的球员走下绿茵场，眼里就没了足球。申思不同，他会找球队里的老大哥，说说自己在球场上的困惑，取来“真经”，为他所用。

　　1994年，王后军离开上海男足，有不舍，有留恋。此后，中国足球走上了职业化，上海男足也进入了全新的“根宝年代”。新的战术体系下，申思身体上的“缺陷”被无限放大。他的位置也从主力调到了替补席。不过，只要有机会登场，他总能灵光闪现。

　　“我和国家队主教练戚务生，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次他来上海，我们闲谈，说起申思的处境。”王后军回忆，戚务生还为申思打“抱不平”。“他说自己带申思，觉得他是个很好用的球员，怎么成了替补。”

　　申思，中国足球职业化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中国足球走了20年弯路。”现在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从足球场走向了看守所，王后军很痛心。“中国足球在职业化的进程中，球场内外有了根本性变化，这不是申思一个人的变化。”

　　认真地想了一想，王后军似乎有了一个结论。“原来，申思是个品质不错的队员，诱惑下，他拿了不该拿的钱，犯了法。可以说，申思也是中国足球大环境的一个受害者。”

　　至于事件的另外一名主角祁宏，知情人向记者透露，从被专案组传唤协查后回到上海起，到再次前往沈阳被关押在看守所止，过去的近一年时间里，祁宏几乎是天天都会去他的幸运星青少年俱乐部。尽管这段时间，不可避免地要受种种传闻的影响，他依然放不下一手挑选出来的小队员，把时间都留给了他们。这也让祁宏昔日的申花队友、后来一起在幸运星的同事唏嘘不已：“他本来很单纯的，如果不是这个环境，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祁宏会做那些事情。他对足球确实太喜欢了，要是换别人，谁在这个时候还会过来带小队员？” 

　　本报记者 钟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