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6:星期天夜光杯·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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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方方新作《刀锋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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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5月06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偶然中蕴含的必然
——评方方新作《刀锋上的蚂蚁》
欣倍
  ◎欣倍

  《刀锋上的蚂蚁》(东方出版中心出版)是著名作家方方最新出版的中篇小说选集。该书收录了方方近年来创作的四部中篇小说,其中包括中国小说学会2010排行榜第二名的《刀锋上的蚂蚁》和2011年方方最新创作的有关辛亥革命的小说《民的1911》等。一直以来,方方将个人创作的视点锁定各式各样的女性,以她们的人生反射着时代的文化烙印与精神的进步。但新书的主打篇目《刀锋上的蚂蚁》和《民的1911》却越出了这个视线,转而以男性为主角而探索人性。 

  《刀锋上的蚂蚁》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德国人跟一个中国人相遇相交的故事。因为这两个人的不同身份和迥异的文化背景、人生经历、生活习性,导致他们的语言和思想的碰撞,以及牵扯进来的其他中国人与德国人的对话与反思,产生了巨大的张力。小说以“德国老人费舍尔为中国画家鲁昌南赴德谋求出路”为故事基线,以“鲁昌南的日常感情生活”为辅助线,双线齐下。在这部小说中,既有中国画家应邀在德国的奋斗经历和对德国老人无私帮助的不解,也有中国人和德国人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各自面临的困惑和冲突。正由于两个男人所处的生活环境,语言和行为方式的冲突在文中穿插,避免了读者在阅读上有枯槁晦涩之感,阅读的快乐全然取决于作者的细心与匠心独造。

  在这部小说中,方方用了一个生动而形象的意象:“刀锋上的蚂蚁”。这一意象可谓寓意深刻、令人叫绝。这里的刀锋上与刀锋下,既指人生的落与起、失意与得意,又指的是卑微与尊贵、渺小与强大,但“刀锋”是无处不在的,如影相随。它隐喻了人的生存环境的恶劣,人心的险恶,也包括人对自身处境的莫名的紧张和恐惧。这也许是作者对人的生存状态的一种深刻洞见和悲观预言吧。对于这部小说,方方并不让读者就此获得一种轻松和愉悦,而是在好看的背后,还有她的尖锐。小说的结尾陡转急下,大大出人意料。主人公鲁昌南功成名就的背后,是对曾给予他最大帮助与支持的亲人、朋友的疏离和漠视,是对病危中的糟糠之妻的离弃和不顾。方方也将“命运”这个她小说中的恒久主题抛给了苦苦思索的读者,读完令人怅然感慨。

  收录于此书中的《民的1911》是2011年发表的有关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主题的文学作品中极受关注的一部。小说以辛亥革命为故事背景,虚构了一个生于戊戌变法年的小孩“民”,通过他的视角来看辛亥革命期间的风云变幻。小说标题,既得名于主人公 “民”,同时也代表了以武昌起义为起点的辛亥革命,实现了从“王的国”到“民的国”的变革。作为正面表现武昌起义这一真实历史事件的小说,方方在叙述中既忠于史实,以大量真实可考的人物事件为基础,又融入小说家特有的艺术手法,通过少年“民”这个虚构的人物,以一种更文学、更人性的方式呈现历史的偶然与必然以及人与历史的互相造就。小说集中描绘了从起义筹备到起义取得最终胜利的全过程,出场人物纷繁复杂,几乎囊括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多角度多层面地折射出历史大事件中不同个体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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