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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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3月26日 星期二 放大 缩小 默认   
靳以在沪江
章华明
  章华明  曾见著名作家靳以之女章洁思的《沪江大学208号》的长篇文章。文章发表后,章洁思旧地重游,访问了当年的家,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记错了:“208号”应为“209号”!

  209号是幢别墅,原为沪江教师湛罗弼夫人(Mrs.R.E.Chambers)于1936年出资建造的,后捐给沪江大学。别墅的原主人是个美国教授,墙上到处都挂着考究的大大小小的各色镜子,靳以一家刚搬进来时,除了原主人留下的一张大餐桌、外婆家搬来的几只沙发、学校里借来的几张钢丝床外,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但不论师生,也不论贵贱,这里时常“客满”,谈笑风生。曹未风、王辛笛、萧珊、朱东润、余上沅、施蛰存、朱维之、蔡尚思、徐中玉、郑辉、陈嘉鎏更是这里的常客。章洁思说,父亲是个厚道人。有一回,家中保姆顾妈生病了,父亲中午回家吃饭之际,总不忘拿着当时家中唯一的一把好茶壶给顾妈送去开水,还反复叮咛章洁思也这样做。他说:“可别忘了,病人一定要多喝开水。”

  章洁思说,沪江就是一座大花园,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家旁边的大草坪和伏在路边的叫不出名的一丛丛奇异的花草,以及空气中飘荡的芬芳香味。她说:那个时候我是沪江附属小学的学生,我和小伙伴们在大草坪上疯呀,疯呀,不到天黑不回家,跳猴皮筋竟然一星期跳破一双新布鞋,真是快乐得很!难怪章洁思找到209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大草坪。幸好,今日上海理工大学为打造沪江国际文化交流园,“退场还草”,刚刚将篮球场恢复为绿茵茵的草坪,总算没让她失望。

  靳以是在1951年2月奉教育部令从复旦国文系主任职上到沪江任教务长,实际是代表教育部到那里主持工作的。他曾在自传中写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两三天不能安静,思想波动,可是我终于还是服从调配,到沪江去了。曾任沪江中文系教授兼图书馆馆长、现已98岁高龄的徐中玉在《回忆靳以在沪江大学》一文中曾这样写道:果然,这个大家盼望已久的“接收”、“新生”负责人靳以同志等来了,华东教育部是请他来当教务长和中文系教授,同时兼任工会主席的。徐中玉还回忆,靳以热情、和气、诚恳,常常讲自己的疏忽、不足处。他从来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大家心情愉快。

  思想改造、院系调整,靳以的工作显然是繁忙而紧张的。在声讨美国侵略罪行、支持抗美援朝的示威游行中,他挥着红旗走在队伍的前面,而校扩音喇叭的大声呼喊:“章教务长请去某处!章教务长请去某处!”更成了章洁思永远的记忆。所以,章洁思才会说“令我记忆最深的,还是父亲轻皱的眉心,以及他总不着家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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