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计划迟了半小时,车队十点半向莎车方向进发。前往莎车县南部山区。从地图上查看,是往西南,红其拉甫方向,喀喇昆仑山深处。到了达木斯乡。达木斯是驿站之意,位于海拔1900多米,离莎车县城120公里。这个乡里的村民还有居住在海拔3000米高度的山谷里的。莎车县境内最高处也达到了海拔4700米。这个新疆第一大县,80多万人口,遍布在山麓河边。
在达木斯乡见到两只狼狗,被拴着。很暴戾,身轻如燕,据说相当敏捷。这是德国牧羊犬种,是狗类精品,名叫里贝。看着我们就狂吠不止,如猛虎饿虎下山。照相机的闪光灯似乎刺激了它们,暴躁狂怒,充满敌意。可能没感到威胁,才慢慢平静下来,目光神情多了几分散淡。
在达木斯乡党委书记办公室吃的午饭。
达木斯的村民住得还挺简陋。走了一家农户,十分破败。心里不太好受。有的村民闻讯赶来。一老翁戴深色毡帽,白色的胡须像板刷一样茂密,整齐。莎车的何书记以为他是宗教人士,没想到他回答很坚决:不是的,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农民。是县长直接做翻译的。
在莎车境内的叶尔羌河的上游,是乔戈里峰融化的雪水。河水清澈碧蓝,有几处真的湍急奔流,涛声喧响。现是冬季,漫滩地和街地都是石块,有一处街地沉积的细沙是银灰色的,十分细淡。喀喇昆仑山的深处两边山峦蜿蜒,且色彩斑斓,多种矿元素的含量,使得这些山体呈现丰富的色彩,在阳光下十分壮美。阳光直射处,呈灰白色基调,背阴处则灰暗沉郁。
考察了喀拉图孜矿区、隆基水泥厂石灰矿生产基地、达木斯想炮江村的页岩矿山、霍什拉甫乡的石膏矿生产基地、喀群一级水利枢纽、阿斯兰巴格重工业园区和恒昌冶炼、阿斯兰巴格乡阿热灵全村蔬果林示范点、国营二林场精品巴丹姆生产基地,以及托梧斯塘乡7村、莎车火车客站、教育园区、职业技术实训基地、妇幼保健院和卫生学校。
今天行程300多公里,未作休息,一路颠簸,一路西域风情尽收眼底。
晚上宾馆用餐,自治区卫生厅的一位哈萨克族青年,白净的脸,矮小粗壮的个子,即兴唱起了哈萨克族的爱情歌曲。一点也不拘谨。
2011年1月5日 周三 喀什 乌鲁木齐
昨天碰到深圳援疆的同志,听说深圳支教队的队长(深圳教育部门的一位处长)前些日子病危,急送广东抢救,目前已转危为安。但身体已大为虚弱,恢复工作甚或返喀什,还遥遥无期。深圳对口的塔县,在帕米尔高原上,海拔在3千米以上。这位援友上山下山的,来回奔波,染上了肺气肿,医院开出了病危通知。恶劣的自然环境,繁重的工作任务,来自南方的小伙子不适应。援疆同样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很多后方同志能够理解的。为这位深圳同志祈福,也为全体援疆干部祈福!
上午指挥部召开会议,研究统筹资金计划。7500万元的盘子,报了5亿多,谈了大半天,或者很原则,或者很琐碎。有人提出“做硬不做软”,我建议多做硬少做软,但学术之类的活动似不提为妥。项目尽量往示范性、地区性和重点引领性集中。还提了几个具体项目。
匆匆扒了几口饭,草草收拾了行李(后发现少了关键的东西:内裤和袜子),赶到机场,却被告知,飞机刚从乌鲁木齐飞来。至少得延迟一个多小时了。在热而干燥的候机室眯了一会,约半小时,就睡不着坐不住了。翻了一会儿书。六时多,通知上飞机了。八时许到了乌鲁木齐。但到迎宾馆,又足足开了两个小时,路上冰冻溜滑,车开得极其缓慢,车到外环那儿又堵了堵,平均二三十码都不到,堵得心慌、头胀。路上启动的车子排气扇热气汹涌,窨井盖也冒出袅袅热雾。来接我们的浦发银行负责人说,是家家户户排出的废水,直接排入污水管,因此热气腾腾的。车上的温度计显示,室外温度为零下28摄氏度。啧啧!平生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冷的地方居住。
北疆这几天因为西伯利亚南下的强冷空气影响,入冬以来最强的寒潮袭击了北疆多地。乌鲁木齐昨天达到了-28.1℃,创22年来历史最低。富蕴县吐尔洪乡气温跌至-49℃。如此寒冷的天气,在外面一会儿就浑身透凉,手脚麻木,鼻子耳朵都快冻掉了。很多乌市人决定轻易不出门了。当地晚报刊登市民的网话。一个叫“人冷心不冷”的网民说:“等了25分钟的出租车后,我可怜的深圳朋友,她哭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