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胡子究竟是怎样的?这样的问题,居然也曾让沈从文先生在上世纪60年代里和语言学家王力先生打过一次“笔战”,更是细细考究了一番。
1961年,王力先生在他的《逻辑和语言》文章里,为证明英语词汇的丰富、表现力强,特意举了胡子的英文为例,说外国人把胡子分成了“beard(下胡子)”和“moustache(上胡子)”。他顺手还举了一个中国古代的例子:“胡子要不要区别更细的概念,这完全是由于社会交际的需要。古代汉族男子留胡子并不是谁喜欢才留,而是身为男子必须留胡子。”
严谨的沈先生一看严肃了:“胡子,小事也,但是也需要调查研究,才能够明白它的问题,说它时下笔才有分寸,画它时才不至随便乱来。”于是,沈先生细细考证了从商代雕玉人头、铜鼎、戈钺等器物上人头,到春秋战国人形泥范,再到西汉时壁画、汉末神像镜等大量文物实证。
近来,也是“见”了几个“大胡子”。一个是四川博物馆里的张大千,敦煌苦行三载,临摹了近300余幅壁画。另一个就是这几天搅得国内沸腾的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诺奖这个严肃奖项其实和普通百姓关系并不紧密,可人们关心它就像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拿到三好学生一样急切,各种“沾亲带故”的祖籍考证也是好不热闹,好似“国民性”地沉浸在“精神胜利法”里。可相较邻国再度把奖项赚得盆满钵满,我们除了舌尖上的“热闹”,现实还是有点冷清。
为什么诺贝尔的这种“大胡子”看上咱国人的次数那么少?其实,该反思的早就在反思,制度、文化、历史、现实这些因素已被嚼得稀巴烂。或许还真少一点沈先生考证胡子的劲,少一点张大师画壁画的执着。昨天开奖的诺贝尔化学奖里,高富帅艾瑞克·贝茨格也不是放弃了收入丰渥的家族企业工作,扎在简陋的实验室里十多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