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国人所偏爱而越发“恃宠而骄”的伍迪·艾伦(Woody Allen)在《午夜巴黎》(Midnight in Paris)中让不得志的小说家游荡在教堂附近,来回穿越。显然,像伍迪·艾伦这样的天才其实并不了解夜晚的巴黎,尽管他的镜头从协和广场晃到了花神咖啡馆。真实情况却是,半句法语都不会讲的游客里,很少有人会在工作日的深夜游荡在巴黎那些人烟稀少的地区。
让我们先来听一则最新的好消息:巴黎政府将在多个地铁站里安排执勤警察!这几年,小偷人数大幅增长,而且他们很好地诠释了“种族多样化”的法国精神。像戈达尔(Jean-Luc Godard)那样带着文艺调调的白人惯偷早就金盆洗手了,取而代之的是阿拉伯裔法国老移民,但他们的江湖地位也日益受到罗姆小孩的威胁,因为后者不仅数量惊人,而且组织严密,偷不到就抢,抢不到就逃,逃不了就咬人,更重要的是这些罗马尼亚人可是持有欧盟身份呢!即使被遣返回国,没过几天就能卷土重来。中国游客是巴黎“扒手文化”的重灾区,从前在日本大使馆门前排队补办护照的队伍早就转移到了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总店对面的中国大使馆门前。中国游客的数量突然锐减吓坏了法国同胞们。他们那点传言两年就要吃完的经济老本可不能失去中国买家的支持,于是他们也开始“有事找民警”了。
坏消息是,巴黎的“扒手文化”嚣张到光天化日之下君子也能爬上梁柱。你看法国电影里,小偷比情人还多,而且,他们还是主角!《四百几》(Les quatre cents coups)里小男孩安托万随手就顺了一瓶牛奶;《精疲力尽》(à bout de souffle)中米歇尔偷车偷钱最后还杀了人;导演戈达尔自己就是个惯偷,当年还在片场偷钱买烟,被抓了个正着;《扒手》(Pickpocket)那更是把偷窃当成了手指艺术,秉着“偷书能叫偷吗”的心情偷完了整部影片;而前半生如鼠蚁般卑微的作家让·热内(Jean Genet)还把《小偷日记》(Journal du voleur)当成了自传。
但你若是足够小心,也可以在周末的午夜巴黎风生水起一番。最轻松的就是和那些刚看完夜场电影的年轻人们在咖啡馆里喝杯鸡尾酒,考究点的可以去那些老牌饭店吃一份价格不菲的餐点,文艺点的可以去有演出的酒吧消遣,爱热闹的就去夜场跳舞吧,而对于好奇心重的游客来说,无论是红磨坊(Moulin Rouge)那种声色犬马的歌舞秀场还是La Coupole这种需要衣着四十年代风格的巴黎百乐门,都可以玩得很尽兴,只是记得回酒店时请预订计程车。 (发自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