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生长在崇明岛江边的我,对江边滩涂一年四季芦苇生长的习性了如指掌。然而,自从20岁那年离开故乡崇明岛之后,冬日游江边还是头一回。
那天午后,来到崇明老家南面的长江边,放眼望去,天水一色,空濛辽阔,那密密匝匝的芦苇,吐絮出的芦花,飘飘洒洒。沐浴在蓝天碧水和白茫茫的芦塘之间,我的心也无边无际地辽阔起来。冬日的芦塘有些萧瑟,凛冽寒风中的芦苇塘里全是枯枝残叶,与夏季所见叶绿枝杆挺拔的美景相比,简直像是走进了两个世界。忽然一阵寒风迎面袭来,枝叶随风颤动,我的心无不弥漫着清幽和纯净。
我站在岸边凝视着这片芦苇塘,这里的水面没有游鱼、蛙声和碧绿的水草,那些残芦倒垂在枯枝与它们的倒影在碧如镜面的江水作用下,构成了各种几何图形,像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立体画;枯枝残叶的芦苇动中有静,像一首抒情的诗在吟唱,又像跳动的音符悦耳动听,令人痴醉。
那天,天公作美,蓝蓝的天边,在微风的吹拂下,飘过来几片淡淡的云彩,在暖阳的照耀下,芦塘透出绚丽的光芒,心情豁然开朗。我陶醉地漫步在江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打量着眼前的美。湛蓝的江面荡漾着波纹,将太阳颠簸成金子般的碎片,闪闪烁烁;海鸥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看得人眼花缭乱。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丛,蔚为壮观,那白色的芦花,金色的芦叶,紧紧地依附在枝杆上,在碧水蓝天的映衬下,交相辉映,闪烁着不同的色彩,显得格外轻盈、动人,赏心悦目,眺望远处的长江水悠悠,呈现出一幅意境悠远的图画。游走在这片宽阔的芦苇塘,用心抚摸每一处风景,无边的温润,充盈了全身。
不知不觉,已到太阳从西边慢慢往下落,只见蓝蓝的天空开始在海鸥的一声声鸣叫中渐渐变暗,随着丝丝轻风,落日的光亮穿过云缝洒在羽毛般洁白的芦花上,染成一片金黄,从远处望去,好像给芦塘铺上了暖暖的绒毯,把冬日的寒冷瞬间驱散得无影无踪。宁静的滩涂,显得更加博大和安详。
冬日里来到崇明江边观芦苇,别具一格,你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舒适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