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网络红人中也包括“喵星人”。当然，赚钱的是它们的主人，它们只负责“卖萌”。不过，这生意做起来也不像外人想的那么容易。

　　首届“喵星人大会”

　　本月初，第一届“喵星人大会”在美国洛杉矶市中心召开。与会嘉宾中最大的腕儿当然是“莉儿·布布”，这只身型迷你的3岁小母猫堪称喵星球的“国际巨星”。它乖乖地依偎在主人迈克·布里达弗斯基臂弯里，淡定地享受着热情围观的粉丝们宠爱的目光和抚摸，手机和相机镜头对着它不停“咔嚓”，那场景和好莱坞明星的粉丝见面会差不多。只是“莉儿”不会说话、握手、签名，顶多“喵呜”一声，但也足以惹来充满怜爱的赞叹声。

　　布里达弗斯基开了一家录音棚，“莉儿”除了在主人拍的视频中担任主角，还忙于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各种婚礼、派对。布里达弗斯基说，这类邀请太多了，现在看到邀请卡上“致‘莉儿·布布’”的字样已经见惯不怪了。“莉儿”的“脸书”主页只要一天没更新，粉丝们就会抓狂。

　　出席“喵星人大会”，莉儿除了站台，还有项专门行程：和主人参加一场题为“我的猫很红……这一切我如何应对”的讨论会。与会的还有另一只网红萌宠，短毛猫“胖子”。它在社交媒体Instagram上有３５万粉丝，在视频网站YouTube上的专辑有超过１００万点击量。它的主人卡迪·洛内本来是个平面设计师，为了打理“胖子”的专属网页辞了职。

　　威廉·布雷登为他的宠物猫“亨利”拍了一系列黑白色调的视频，配上颇有存在主义意味的法语独白和忧伤的音乐，让这只身材修长的黑毛母猫顿时具有了深沉的哲学家风采。布雷登后来发现，曾两获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美国实力派演员克里斯托弗·沃肯也是“亨利”的拥趸，曾获普利策奖的著名影评人罗杰·埃伯特也大赞他给“亨利”拍的短片是“互联网史上最佳猫咪视频”。

　　“拥有一只名猫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猫能出名这件事变得不再奇怪。”布里达弗斯基说。这句话的最佳注解就是“喵星人大会”的召开。

　　爆红不等于暴富

　　网络红猫能像漫画、视频游戏一样，成为一种亚文化现象并衍生为一个规模化的新兴产业吗？“萌猫致富”靠谱吗？

　　“莉儿”小小的个头，圆圆的大眼，总是吐着舌头，一脸惹人怜爱的“呆萌”。但实际上，它是只很可怜的小猫：身患严重的骨质疏松症，没有牙齿，上下颚无法咬合，所以老耷拉着舌头，爪子变形，无法正常行走，永远长不大。布里达弗斯基一度想让它安乐死，但它顽强地挺过这一劫，人们喜爱它也是受它的“正能量”感染。

　　布里达弗斯基设立了“莉儿·布布基金”，为有类似残疾的动物筹募善款，目前已筹集超过３０万美元，大多来源于“莉儿”商演和周边产品销售收入，布里达弗斯基和妻子、几个朋友一起管理这个基金。

　　虽然“莉儿”看起来业务繁忙且“高大上”，布里达弗斯基并没有因此暴富。网上传言“莉儿”为他带来六位数的年收入，但《名利场》杂志询问他时，他说：“我妻子和我一起做这些事，所以我们各拿一份工资。我给自己的酬劳相当于一个中西部中学老师的水平，每月够我支付房贷和日常支出，还能存下一点，其余收入都回到公司里头，现在是一家股份有限公司。”

　　他解释说，他需要向银行贷款才能维持“莉儿”主题产品生产线的运转。有些商家想请“莉儿”代言，尽管报酬丰厚，却因为不符合“莉儿”的慈善使命被他拒绝，包括某个儿童润唇膏品牌、“喜跃”猫粮和一家想给莉儿出书、但不愿意把部分收入作为慈善捐赠的出版商。

　　大部分网络红猫的主人并没有市场营销方面的背景，猫咪爆红固然带来额外收入，但要把它做成一门正经生意也并不简单。

　　布雷登给“亨利”拍的视频在“互联网猫咪视频节”上赢得“最佳猫咪视频金奖”后，他渐渐可以放弃自己的日常工作，专心打理“亨利”的广告代言和周边产品生意。“我挣的钱足够生活，不过也只能说是拥有一套公寓、没负债。我的生活很简单，要是有几个念大学的孩子，现在的收入可能就不够了。”

　　洛内说，本来只是因为节假日期间“胖子”的主题产品订单太多，所以想着暂停自己的平面设计工作以便应付，结果发现打理“胖子”的网站实在太耗时间，于是再也没能回到原来的工作领域。尽管每天忙得团团转，洛内说她的猫咪生意现在顶多就是个不赔不赚的水平。

　　名气“变现”有多难

　　也许因为“红猫产业”还是个新鲜事物，除了专门雇佣经纪公司代为打理，名猫的主人们还不懂得怎样将宠物的名气最大限度地“资本化”，在一些专业人士看来，这可能本来就不是一桩长久生意。“互联网猫咪视频节”创办人之一斯科特·斯图伦说：“要是做猫咪的生意那么容易，我想‘动物星球’之类的大公司老早就做了。即使是这些公司，想靠这个赚钱也很费劲。”

　　他认为，任何试图将网络红猫商业化的努力，恰恰会消融最初为猫咪们积攒人气的资本。“人们对猫咪的相关内容这么感兴趣，原因之一是它具有草根文化特色，而且不是市场营销行为。就是某个人拍了一只猫的视频，放到网上分享，观众可能觉得好玩或者产生共鸣才感兴趣，它并不自带商业化属性，否则人们就会反弹。当你真正试图把它变成一项传统生意，这件事就失去了最初让人感兴趣的本质。”

　　在“我的猫很红……这一切我如何应对”讨论会上，主持人问布里达弗斯基对那些有意把宠物猫做成生意的后来者有何建议，他回答：“我觉得不该刻意去经营猫的名气，对大多数猫来说这不是好主意。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虚伪，但真的不是。出名是命运决定的，我只是帮‘莉儿’去经历这一切。”

　　几位红猫主人都表示，如果自家猫咪名气不再，马上“收摊”不是问题。布里达弗斯基说，他考虑过让“莉儿”退休的事。亨利的主人布雷登干脆为自己打起了应聘广告：“我想确保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能有成就感，能发挥自身所学，所以如果有人有招聘意向……”　 　　　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