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被转移到哈丁医院
在预定转往哈丁医院的前4天,威利斯警察走进牢房,问汤姆是如何挣脱束缚衣的。
汤姆看着他,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你快离开这儿了,”威利斯说,“我想我这个年纪还可以学点东西。” “你一直对我不错,警官,”汤姆说,“但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换个角度想,你可以拯救某些人的性命。”
汤姆好奇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没病,但其他人有病。我们让他们穿上束缚衣是为了保护他们,如果他们挣脱了,可能会自杀。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办到的,我们就可以避免其他人这么做,你不是救了这些人吗?”
汤姆说这不关他的事。但他第二天还是表演了挣脱束缚衣的技巧,还教那位警察如何阻止穿上的人逃脱。
当天晚上,朱迪接到特纳的电话,“还有另外一个……”特纳医生说。“另外一个什么?”“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格,一个19岁的女孩,叫阿达拉娜。”“我的天啊!”朱迪低声道,“正好凑成10个!”
特纳谈到她在深夜造访监狱时,比利坐在地板上用一种很柔软的声音和她谈到自己需要爱。当时特纳凑过身去安慰他,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阿达拉娜”对她谈起自己暗地里写的诗,还哭着说只有她有能力把其他人从“聚光灯”下拉走;到目前为止,只有阿瑟和克丽丝汀两人知道她的存在。
朱迪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情景:特纳坐在地板上抱着比利。
“她为什么选择当时现身呢?”朱迪问。“阿达拉娜为那些发生在男孩身上的事而责怪自己,”特纳说,“强奸发生时,是她窃取了里根的时间。”
“你说什么?”“阿达拉娜说那是她干的,因为她渴望被爱和爱抚。”“阿达拉娜是……”“她是女同性恋。”
朱迪挂上电话,眼睛长时间地直盯着电话。她的先生问她在电话里谈了些什么,她刚想开口,又摇摇头关上了灯。
3月16日早晨,比利从富兰克林郡立监狱被转移到哈丁医院,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两天。哈丁已经建立了为比利治疗的项目小组,但比利突然抵达时,他还在芝加哥参加精神疾病研讨会。
朱迪和特纳跟在警车后面,她们知道如果将比利送回监狱,对他会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哈丁医院的休梅克医生答应全权负责患者的治疗,直至哈丁医生回来。因此,副警长签署了将嫌疑人移交给哈丁医院的文件。
朱迪和特纳陪同丹尼走进上了锁的精神病患者治疗区,那里可容纳14名病情严重的患者接受持续观察和细心照顾。床位已经安排好,丹尼被分配到两间“特别监护”病房中的一间。笨重的橡木门上有个可供24小时监察的探视孔。一位医生助理为他送来午餐,他吃饭的时候由两位女护士在一旁陪着。
午餐后,休梅克医生和3位护士过来探望。特纳认为有必要让医院同事了解多重人格症的症状,因而建议丹尼让阿瑟现身,让他和那些护理人员见面。
护士长阿德丽安·麦卡恩是治疗小组的一员,她曾经看过相关简报,但另外两位护士全然不知情,听到情况非常惊讶。
唐娜·伊佳已是5个女孩的母亲,对校园色狼反应强烈。她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位讲话像孩子般的男子,只见他目光呆滞,嘴唇不停地嚅动,仿佛在自言自语;但当他抬起头时,态度却刻薄、傲慢,说话带着英国腔。
她强忍着不笑出来,她不相信这个人是丹尼或阿瑟,心想这可能是为了免于牢狱之灾而巧妙地伪装出来的。但她很好奇比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行为。
特纳和朱迪向阿瑟保证他目前的处境非常安全。特纳告诉他,过几天她还会来做心理检查;朱迪也说她和施韦卡特会常来与他讨论案情。
医生助理蒂姆每隔15分钟从探视孔观察一次,然后登记在记录簿上。他第一天的记录如下:5:00——坐在床上,两脚交叉,很安静;5:15——坐在床上,两脚交叉,发呆;5:32——站立,从窗口向外张望;5:45——晚餐;6:02——坐在床边发呆;6:07——取走餐盘,进食状况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