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12位非洲当代著名艺术家集体亮相曼哈顿理查德·泰亭哲画廊(Richard Taittinger Gallery)。6位男性、6位女性画家的作品风格各异,正如《纽约时报》所评:“作品彰显的是国际主流社会对非洲艺术家们的关注程度,这些艺术家都与达喀尔非洲当代艺术双年展有着密切的关联。”当我慕名来到曼哈顿,看到的正是非洲现代艺术独特的人文风貌,也让我对非洲达喀尔双年展更加有兴趣。
12位非洲艺术家将一场别开生面的展出带到了纽约曼哈顿,原本神秘的非洲艺术也将许多同我一样好奇的人吸引到了这里。
在纽约曼哈顿下东区的这场展览的名字叫“猜猜谁来晚餐”,策划者是尼日利亚籍的Ugochukwu-Smooth C.Nzewi(恩泽伟)。他的初衷是想让西方社会更多地了解非洲艺术家们在观察什么、思考什么。他对媒体表示,国际主流社会对非洲艺术家的关注处于稳定上升中。拍卖行、美术馆和大型艺术机构都在争抢非洲艺术品,试图从中盈利。他说,巴塞尔艺博会甚至还策划了连续项目,对非洲市场进行探讨。
两名黑人少年,一位坐在椅子上,一位蜷坐在桌肚子里,在看着观者;另一端,一名白人女子红衫赤脚,双手自然下垂,眼端视,她面前的桌上白瓷大碗里装的应该是汤羹;桌上摆着篮球、蜡烛、果篮一应生活用品:画名为“潘多拉剧中的无名用餐者(2014)”,作者是哈利德·伯格利特(Halida Boughriet)。还有《No.4时代的结束(2014)》、《双层墙》、《忠诚的维系》、《你养的狼》、《私人观点》、《家族肖像里的匹兹堡区域》、《禁果系列的未命名之作》、《又被称作没有任何地方像家》、《第四肉体的情绪》……作品或抽象或魔幻,色彩或明丽或凝重,表现的主题广泛而丰富。
《纽约时报》评论道:“作品内容具有广泛的国际视野,参展的艺术家几乎都与达喀尔非洲当代艺术双年展有着渊源关系,这个展览对非洲艺术家走向国际艺术界的贡献尤多。”而看完展后你会发现,非洲原始的生命力和想象力也是这些艺术家的作品不可或缺的元素。
这12位艺术家均是非洲达喀尔双年展的常客,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展览会?别的不说,比起其他双年展,显然传统艺术元素在达喀尔双年展上占了很大比重。
虽然,世界上各种各样的艺术展会场面壮大热闹非凡,但非洲大陆还是沉默时多。但,城市化起步较晚的非洲国家如塞内加尔,许多传统艺术还被顺利地保留在现代生活中,本地音乐歌星阿肯、尤苏·恩多尔也是西方乐坛的常客;达喀尔城里也有不少艺术创作基地,表面上以工艺品市场的形式维持盈亏,其实是为欧美市场开放的艺术家园地。
正是这样的土壤,催生了达喀尔当代非洲艺术双年展。1992年第一届双年展时,达喀尔艺术市场还是一个欧美人踪影稀少的地方,但到了2008年,情况完全变了。当地媒体报道:“2008年5月9日上午11时,第八届达喀尔当代非洲艺术双年展在首都达喀尔正式拉开序幕。总统瓦德及政府官员和文化艺术界人士、驻塞外交官等300余人出席开幕式。来自南非、贝宁、埃及、摩洛哥、尼日利亚、塞内加尔、英国、美国、法国等16个国家的40余位艺术家的创作作为正式入选作品在达喀尔非洲艺术博物馆展出。这些作品包括绘画、雕塑、造型艺术、录像和摄影等,其中大多数创作真实地描绘了非洲大陆的现状。来自非洲各国及海外非洲侨民约500名艺术家、美术爱好者的作品各类画廊、剧院、文化中心、艺术村、学校、饭店、广场等140余处场所展出。”
现在,展览主会场达喀尔非洲艺术博物馆也因为丰富的木雕等藏品成为世界著名博物馆之一。非洲木雕意义如何?1907年5月,毕加索在巴黎人类博物馆参观时,偶然间看到非洲木雕面具,他立即受到强烈震撼,预感到某种事情正降临到他的头上。当时他正在创作被誉为“20世纪艺术试金石”的油画作品《亚威农的少女们》。在其完成的作品中,你会发现画面左边的一个人物和右边两个人物面部形象与非洲面具极为相似。这幅作品标志着“立体主义”等现代艺术流派出现。
达喀尔双年展如今越来越有影响力,归结起来,离不开政府精心打造、资金来源多元和展览形式丰富多彩视野开阔等因素。
达喀尔当代非洲艺术双年展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全球最重要的20个双年展之一”,其历史比上海双年展还早四年。并且,它还是非洲大陆唯一致力于发现和推广海内外非洲及非裔优秀青年艺术家的大型文化平台,所以它是塞内加尔的文化窗口和非洲十大最佳文化活动也就十分自然了,你甚至想不起来塞内加尔,但你一定知道达喀尔,因为先有达喀尔汽车拉力赛,现有达喀尔双年展。
达喀尔双年展为何知名度越来越高?
先是政府投巨资并主导展会。指导委员会和组委会负责人均由文化部长任命,以确保展会的合规合度。到了业务层面,策展委员会成员由组委会通过全球公开报名和选拔产生,均为非洲或非裔专业人士,负责选拔参加主题展的非洲和海外非裔艺术家及其他各国艺术家,并评选桑戈尔大奖获奖人选。
展会的资金有五大渠道,一是中央和地方政府出的费用占一半;二是法语国家组织和西非经济货币联盟等国际组织承担了一部分非洲国家参展艺术家的住宿、作品运输等费用,并出资设立专项奖;驻塞外国机构为双年展提供小额赞助并推动和支持本国艺术家参展;企业赞助、自主创收也有一些资金。这些钱主要用于遴选策展人,吸引优秀艺术家参展,组织主题交流活动、媒体报道活动。
达喀尔双年展包括主题展和外围展,纯粹的国际范儿。2014年,达喀尔双年展共举办了“国际”“致敬”和“文化多样性”3个主题展,来自30多个国家的65位非洲和非裔艺术家分别参加了“国际展”和“致敬展”,来自欧洲、美洲和亚洲等20多个国家的33位艺术家参加了“文化多样性展”。主题展设立桑戈尔大奖,各组织机构和合作伙伴亦可设立专项奖;外围展则不同,注重“创新”和“自由”,关键是外围展的艺术品交易屡创佳绩,号称“非洲罗丹”的雕塑家乌斯曼·索也被吸引而来,成为双年展的一道风景线。外围展由申请者自行组织,自定主题、自选场所、自付经费,1000多名艺术家参加了双年展的外围展,平均每天有15场外围展开幕式,总展览数达27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