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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01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太阳是有黑子的:读小说《烈日灼心》
桑胜月
  ◎ 桑胜月

  光芒四射的太阳上也有黑子,这个科学论断已被广为接受。但在在须一瓜小说《烈日灼心》小说里,太阳的黑子就有了另一层寓意。 

  那么,杨自道、陈比觉和辛小丰就是太阳里的黑子吗?他们一个是出租汽车司机,一个是渔工,另一个则是派出所的协警。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勉地、默默地、正常地工作着,他们最大的交集就是共同抚养着一个弃婴——尾巴。如果说他们还有什么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还是小老乡与同学。但小说的字里行间,好像还隐藏着这三位年轻人在共同保守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秘密似有若无,忽隐忽现。当然,读到最后,真相大白于天下:原来他们竟是14年前宿安水库强奸灭门大案的作案者! 

  小说作者的功力,就在于她跳出了一般悬疑或推理小说的窠臼。她平静地,松弛地叙述着三个青年的工作生活以及对弃婴女孩尾巴的精心抚养与呵护。三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青年,过着老百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这生活的画卷都在她的笔下一一铺展。但是有心的读者,还是能捕捉到他们有别于普通人的不普通之处。渔工陈比觉天天与海水鱼腥搅缠,与大字不识一个的渔民为伍,他何以对天文星际宇宙有那么深奥的了解?出租车司机杨自道,为何被拦路抢劫者劫了财伤了身,在巡警询问时不说出实情?甚至有次见义勇为受了重伤差点丧命而不承当?为何他面对爱他的可爱女孩伊谷夏的投抱送怀不为所动?机智勇敢协助破案无数的协警辛小丰,怎么总是用左手食指与拇指捻灭火红的烟头?这弃婴尾巴与三个爸爸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爸爸们这样上心地抚养她?为何三个阳刚男子都不肯结婚?……这种种疑问漫不经心地在文中闪现,在读者心中存疑,更在房东——一个自私胆小却又好奇变态的男人眼里放大,进而用窃听器捕捉他认为三个房客必有的秘密。小说设两条线,三个男主人翁、一个房东,平行推进发展直至水落石出。其中,悬疑逐渐由小而大,由大而深,由深而破,层层递进,读者追看的欲望被深深吊起。 

  三个隐于市14年的男子,是灭门案的真凶,他们自然是烈日中的黑子无疑。他们的恐惧、彷徨、愧疚与从善时时处处搅缠在一起,总等着“楼上的那只靴子”掉下来,14年的人性煎熬,让罪犯灼心灼肺,纵有许多可逃可走的时机,他们均予以放弃,就等着束手就擒。中国人讲究因果报应,按理,看到这伙制造灭门凶案的人终于被绳之以法,应该拍手称快。但,恰恰相反,无语者有之,扼腕者有之。何也?全因三个男子14年来身上逐渐渗出的“从善”,润进了人们的心,撞击了读者心灵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不管愿否,人们终将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因为法不容情!法,是永远高悬的宝剑! 

  小说是写案例,更是在写人性的复杂。原小说名曰《太阳的黑子》,电影和再版的小说均更名为《烈日灼心》,各有各的好处,但神韵相承,一旦成了“黑子”,一辈子“灼心”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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