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我们隐蔽战线卓越领导人陈赓等有着密切的交往联系,他曾想写反映艰苦斗争的长篇小说;在1934—1935年间,鲁迅通过吴奚如,为中央特科提供了许多重要情报,被陈赓称为“特殊的情报员”。
鲁迅与隐蔽战线的领导人陈赓等同志,有着密切的交往和联系
1936年6月中旬,上海,在通往北四川路梁园的街道上,穿行于人丛内急匆匆走着个精精瘦瘦的青年人。他名吴奚如,是中共中央在上海“特科内一名密员”。他对外身份是青年作家,党内是“特科”的政治和军事兼备的骨干。他这天是去梁园赴会的。鲁迅先生邀了朋友办了个座谈会,邀请吴奚如参加。
鲁迅先生与吴奚如交谊笃厚是有历史原因的。
1934年以前,鲁迅和共产党之间,主要是通过周扬联系的。但后来,田汉、阳翰笙、穆木天相继出事。南京城大演的“国防戏剧”被国民党反动势力统治宣传所利用。这些都牵涉周扬。中央特科决定安排吴奚如具体负责与鲁迅的联系。从此,鲁迅不再与周扬等发生直接联系,有事都及时同吴奚如联络。
两人的交往演绎着一段鲁迅为特科工作的佳话。
鲁迅和我们党隐蔽战线的传奇英雄、卓越领导人陈赓以及瞿秋白、冯雪峰等同志有着密切的交往、联系。1932年5月,鲁迅在上海结识了因腿伤而住院治疗的陈赓将军,鲁迅几次到病房、住处秘密探访陈赓,其间,他听到陈赓将军讲述了红军第四方面军在鄂、豫、皖边区反“围剿”以及秘密斗争的许多故事,激动不已,立即向陈赓索取了相关的油印材料,决定写一部《飘落的红云》,其篇幅约15万字,歌颂红军艰苦战斗、隐蔽斗争的小说。瞿秋白读了开头部分认为:“虽是小说,却颇真实。”
1952年,冯雪峰发表长篇回忆录《回忆鲁迅》,最初谈到陈、鲁会见。陈赓与上海同志谈到红军战争的激烈、艰苦和英勇、秘密斗争的复杂性,听的人都认为要超过《铁流》(前苏联战争小说)所写的,提议说要是有个作家写下来多好,大家都想到了鲁迅。在中共中央工作的朱镜我,将陈赓所说的战争情况油印成材料,交冯雪峰送一份给鲁迅,请冯与鲁迅约谈,能否由他写成小说或报告文学。鲁迅并不拒绝,说:“看吧。”据冯雪峰回忆:“几天后,鲁迅还请许广平先生预备了很多菜,由我约了陈赓和朱镜我同志到北四川路底的他家里去,请陈赓同志和他谈了一个下午。我们吃了晚饭才走的。”此后,鲁迅酝酿了一个时期,说“写一个中篇,可以”,他还一直保存着那些油印材料,但终于没有写成。
当年冯雪峰的《回忆鲁迅》一书,风行一时,有位张佳邻先生采访了陈赓并写成《陈赓将军和鲁迅先生的一次会见》,在1965年的《新观察》杂志发表。陈赓回忆:他是由冯雪峰陪同他一起到鲁迅家里的。“鲁迅那天兴致很好”,“直到深夜才离开”。“他本来约我再去谈一次,我也答应了愿意再去一次,可惜不久我就被捕了,从此再未得见鲁迅先生。”
当时,楼适夷作为冯雪峰的下线,陪同对方一起去鲁迅家里的。因为地下工作的严密纪律,他陪同陌生人去鲁迅家,如组织上没有告知,是不可以随意问的。几个人谈话间,楼适夷当时就坐在旁边。后来,楼适夷被捕了。他在监狱里听到鲁迅逝世的消息,就流着泪,写了一篇《深渊下的哭声》,设法传到了监牢外,发表在党的地下刊物上,后被编入由许广平、胡风、萧军等人编辑的1937年文化出版社出版的《鲁迅先生纪念集》。文中记述道:
……对于血火中的新中国的创建,先生的关心是无限的。每次有人从那些遥远偏僻的战地中来,先生常常请来打听真实情形,整几个小时倾听着,不觉有丝毫的疲倦。有时要求讲的人画出详细的地图,有时叫旁边的人替他记录下来。我们很久就知道他要写一部用革命斗争作主题的长篇,乃终不能完成,真是多大痛事。
这段文字所描写的,就是他陪同陈赓会见鲁迅的事。
后来鲁迅突然接到母亲生病的电报,返回北平探望后,他又应几所高校邀请讲学。年底到了上海,适逢宋庆龄、杨杏佛等人发起组织中国民权保障同盟,鲁迅参加策划还当选为执行委员,杂事缠身,忙得不亦乐乎。鲁迅这部关于红军的长篇小说虽然未能完成,但和我党特科的传奇人物陈赓、冯雪峰等同志有了秘密交往。
自1934—1935年间,鲁迅通过吴奚如,为共产党上海中央“特科”提供了许多重大的情报,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中央迁往瑞金及红军长征后,有几个失掉了组织联系的红军高级将领,还有党组织受到破坏的一些外省干部,跑到上海找党的关系,写信给鲁迅先生。鲁迅把全部信交给了吴奚如。鲁迅说:“你们得千方百计想办法啊。我看过每一封信,心情迫切,真难得一片赤诚忠心哩!”吴奚如把信全部交给陈行健,把鲁迅先生的话也一一转告了党组织。不久,这些写过信的同志都找到了党组织。
(明见B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