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果真来了
姚梦韵坐下来想起了这两天他爱说的一句自嘲,不禁笑了。“你在笑什么?”传来林总的声音,哦,他已经醒了。梦韵脸颊有些泛红地回答:“我想到这两天你爱说的一句话:“‘孙悟空没有找到金箍棒。’”“噢,”林总也笑了,“是啊,这两天在华东商海里乱转,可就是没找到我开辟新事业的金箍棒啊!他们感兴趣的是我的资金实力,但那些项目我看来都很玄乎!”
“是啊,就连我做秘书的都觉得不靠谱。”
“把你招进来是我的幸事。你对于我们公司主营业务的熟悉之快,有目共睹。这次随我外出洽谈,你准备材料的精细度和针对性也很令我受益,还有方向性的价值判断供我选择,红颜好找,知音难觅啊!”
梦韵心里有些忐忑:“哪有方向性的判断啦?”“瞧,你看我们这次所会面的,并没有一家航空业的,但你却给我准备了不少这方面的重要文摘。”他一按桌上的按钮,舱壁的屏幕上立刻滚动出现了卡萨达等人的好几段相关言论,有的还划了不同颜色的底线。
林总边站起来做了下扩胸动作:“但如今要把大资金投进去可非同小可,商场如战场,可得斟酌再三呐!我国通航市场潜力虽大但翅膀太沉重啊!”他叉腰站到舷窗前,云层已裂开缝隙,可以看到下面的起伏的山岭和其褶皱里的村镇。“不过,外面的有些情报可能比较准,我们有时看不清,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公务机上是一个容易让人打开心扉的上佳谈话环境。林总了解到梦韵来自陕西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农村干部家庭,她妈妈则是一个上海知青。令他感到特别有意思的是,她也是双鱼座。而他所居住的汤臣一品的会所前,恰有一座他常驻足观赏的法国人做的双鱼座雕塑,两条鱼结伴相处,相向而行。
这次商务考察使他基本倾向于转型通航。但搞航空业需要有好机型,他又想起了日前在航天博士沙龙上所遇见的那个年轻人,便把此人情况说给了梦韵听。“那个年轻人的异想天开可能对我有帮助,我要说服他从那不着边际的幻想中走出来,帮我搞出能大卖的轻型飞机来。”“林总,那你得尽快找到他呀!”梦韵急切提醒道。
广州黄花岗。忻飞充满敬意地站在中国第一位飞机设计师冯如的墓前,他思绪翻飞:冯如,1909年设计制造成功飞机比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仅晚了几年,可惜英年早逝,在向公众飞行表演时坠机身亡。忻飞单膝跪地献上一束鲜花。忻飞很想与嵌着冯如照片的碑身拍张合影,他拿出手机要自拍。
“我来给你拍照吧?”有人热情地说道,忻飞转脸看到这人圆脸庞,挎着照相机,笑容可掬。他正是尤子奇!并已在此处等候多时。昨天钟波达在电话中向他解开了那奇特飞行器设计者是谁之谜,告知了他与忻飞的巧遇交往和失之交臂的经过。他判断这个钟情于飞机设计的年轻人来广州不可能不来此地。所以他要本来就要去南方的尤老弟飞来“截住”。尤子奇今早就赶到此地,令他欣喜的是那年轻人果真来了。忻飞见到他也很高兴,可没等递上手机,这人就围着自己“嚓嚓嚓”按起相机快门。一通拍下来,还向他招招手:“你来看,拍得怎么样?”
忻飞走到他身边,不仅看到他给自己拍得不错还看到了第一手的战争摄影,了解到他是战地记者不由肃然起敬。他心中惊奇:我这几天怎么这么有运气,接连碰到两个军事记者!“小伙子,看你对冯如这么崇敬,那你对孙中山的‘航空救国’思想也多少了解吧,辛亥革命后,受此感召,最早一批学习航空工程的留学生回国了,他们是巴,巴……”尤子奇没想到突然在人名上卡了壳。
“嘿嘿,巴巴巴,你揿喇叭哪?”旁边响起一个公鸭似的嗓音。“是巴玉藻!还有王助几个!”
尤子奇和忻飞吃了一惊,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子,正坐在身后几步开外的草丛旁。他身材结实,皮肤黝黑,啃着玉米棒,另一手拿了听啤酒罐。
“哎,老哥,看不出你也知道不少造飞机的事!”尤子奇不禁上前一拱手,“请问老哥尊姓大名?从何而来?”“噢,我不从何处来,就是这处人,东莞的,你们就叫我大师好了。”
“大师?”尤子奇和忻飞都感到有些眩晕。